正逢手機屏幕亮了下,他低眸去看,發現是醫生給的肯定答覆——白鈞現在這種狀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過了危急時刻,其餘沒什麼區別。
意思是他能說了?
在白鈞警惕的眼神下,白臻榆撩起目光。
他慣來是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明白白鈞討厭自己,想過種種合理原因,但或許不知道影響白鈞最深的癥結在這。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因為白鈞而改變自己,所以,歸根到底都不重要。
「你自己看看吧。」,白臻榆毫不避諱地把有關白氏情況說明最全的報導放在白鈞眼前,繼續說著,「你應該也能猜到白昊接下來要做什麼吧?」
欲叫罵的語句被白臻榆簡單直接的動作堵了回去,白鈞壓著心中不安掃過眼前的文章,愈看心愈涼。
「這。。。。。。這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否認著,難以置信地揮開白臻榆的手。
「滾!你騙我!這一定是你騙我的!白臻榆,好噁心的手段!」
白臻榆鎮定自若。
「白鈞。」
他眉眼生來多情,眼波流轉自成風流,但因他性格,這雙眼總是垂掩著,壓抑情緒,旁人見了只覺得會凍人骨頭,哪怕再好看,也不敢直視著多看幾眼。
白鈞被迫與白臻榆對視,此時這雙常年冰天雪地的瞳孔泛起冷漠的譏誚,有了波動卻更添威懾,他似乎在一瞬間被人扼住了喉嚨。
白臻榆低下身:「我不屑於說謊,更何況是騙的人是你。」
白鈞霎時仿佛全身被抽走力氣,他嗓子仿佛乾涸數十年的河床,被炎炎烈日片成溝壑萬千,一條一條地聚攢疼痛。
可恨地是,白臻榆牢牢盯住自己,不讓他有一絲逃跑機會。
「現在,你能認真去想我方才提的問題嗎?」
什。。。。。。什麼?
白鈞被這突變擊得昏聵而不曉天昏地暗,哪裡還分得出心神來去想白臻榆到底說了什麼。
可盯著眼前滿是寒意的眼眸,白鈞偏偏生出些清醒來——
白臻榆是問他。。。。。。現在白昊會。。。。。。會做些什麼?
他下意識想回話,這不是他該思考的事。。。。。。卻又在一瞬明白所有。
白臻榆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
他在笑:「白鈞,還有誰比你更適合來擔起這一切呢?」
白鈞全身顫抖,他縮在被子裡,驚駭地注視眼前淺笑的白臻榆,知道對方所說的都是真的。
他在虛構的情感中沉溺太久,卻也不是對這一切全無察覺,在白昊眼裡,白臻榆是餵給他的肉,而他是供白昊逗玩的一條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