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郁寻春日夜颠倒的作息也调整了过来,晚上到点就困,早上天亮就醒,醒了就去跑步,跑完回来洗个澡刚好吃早饭。
郁寻春自己也在有意识地控制自己进入规律的生活。
他知道宴青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宴青川什么都知道。
他记得迷迷糊糊时宴青川给他喂药。
他也清楚这几天宴青川会在家,都是因为担心他。
郁寻春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更想快一点好起来。
自从在游乐园看到那个坠在身后的小小黑影,郁寻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摆脱他。
不管他是在家里也好,外出和宴青川或者桑朔在一起也好,郁寻春看到的天好像都是阴的。
有时候是一件事,有时候是一句话,都能让他想起很多难受的记忆。
那天从四千米的高空跃下,郁寻春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
但现实和理想好像总是有些差距。
幸好,幸好有宴青川拽着他。
这几天,郁寻春心里前所未有的明亮。
早上出门看到天空,就觉得是一个晴天。
他减少了很多工作,手里大部分歌写完之后也没有再接,他打算将工作缩减至只有游戏音乐一个项目。
他想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到自己身上。
宴青川也从家回到了公司,不过因为离得近,他每天中午开始回家吃饭了。
陈助理没再来,刘叔也渐渐不再上桌。
吃完饭两人各自占据沙一角午休,下午宴青川回公司,郁寻春去楼上工作,或者窝在沙上看书。
他也没烧了。
在白尧回来之前,宴青川每天都会抽个时间和她沟通郁寻春的情况。
“他在积极自救,”白尧说,“但不能因为他短暂的转好就掉以轻心。”
虽然很残忍,但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暂时的。
因为他当前,是依靠着另一个人的力量站起来的。
白尧回国见了他一面,怎么说呢,郁寻春知道她是心理医生,看起来也不排斥和她见面。
白尧选了一个对于郁寻春来说,相对安全的环境。
在家里。
但两人相对坐了一下午,白尧几乎没有从他那里问出什么。
很多患者对于自己的事都有强烈的羞耻心,第一次和心理咨询师见面时,也不会轻易吐露什么。
但这种情况并不会持续太久,在咨询师的陪伴和引导下,只要开一个口,他们的所有情绪就会决堤。
上一秒还说不出口的痛苦,会变成无尽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