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种人,只会得寸进尺。
安室透仗着自己身形高大的优势,几乎没用多少力道就将津木真弓困在了身下,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拒绝自己的索吻。
“你……”
津木真弓偏头想要避开,他却不依不挠地追了过来,火热的唇舌烙在了自己的唇齿间,强势却缠绵,似乎并不是一味地发泄,而是勾着、引着,想要让她与他一道沉沦。
她艰难地抽出了自己被桎梏的左手,伸手想要去锤他左肩上的伤口,却在触碰到绷带的一瞬止住了动作。
——虽然这人现在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一个重伤的人,但毕竟……
就在她犹豫间,安室透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重新压了下去。
他甚至贴着她的唇,低笑了出来,“为什么犹豫?如果你刚刚直接动手……我就没机会了。”
津木真弓气结——都这时候了这人还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轻轻啃咬着她的唇珠,像是疑问,又像是感慨:“为什么不狠一点呢?”
“因为我不想杀人!”她愤怒地低吼。
“是因为不想杀人,还是不想杀我?”他仍在笑问。
她也快被气笑了,似乎不明白他的逻辑,“你这是自己承认自己不是人了是吧!”
“这样啊。”他像是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只知道他听到了她的答案后仍然没有放过她。
甚至……更加火热。
安室透只是知道了……她的在意与珍视,不是因为那是“他的生命”——是因为她在意“所有生命”。
或许换成任何一个陌生人,她依然如此。
就像是高挂在天边的月亮,不属于任何人的月亮,只是在那一刻,向他洒下了月光。
他明明已经动了独自偷藏月光的邪念,甚至付诸了行动,她却还天真地以为,光靠几句话能将他感化。
他会因为她的偏顾愧疚吗?自责吗?一点也不。
他只会自私地得寸进尺。
安室透伸手抚上了她略微颤抖的身躯,突然又低笑一声。
“湿了。”
津木真弓当即反驳:“湿你大爷!”
他埋在她的颈间闷闷地笑:“我说你的衣服湿了,你以为是什么?”
她气结:“那是你的血!”
她辛辛苦苦把他救了下来,结果这家伙却恩将仇报。
他恬不知耻地继续笑:“那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津木真弓忍无可忍,顺手摸到了床头刚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医用剪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终于不动了。
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耳侧,火热滚烫的呼吸烫得她也快烧了起来,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这触感,像是之前那把剪刀?”
“……是。”津木真弓终于得以喘息。
“哈。”
她无法理解,他居然笑了出来。
他笑起来的动作幅度很大,压在她身上一颤一颤得,滚烫的皮肤贴在她身上,让她也不自觉跟着轻颤。
“你……”
“你拿着那把剪刀连我衣服都剪不开,还想刺穿我的脖子吗?”
津木真弓的手微微一颤,他像是看穿般地一叹。
“你看。”
他像是来了什么古怪的兴致,微微撑起身体,看向她的目光亮得吓人,淡紫的瞳仁中沉了发红的底色,如同他此刻烧灼的脸颊一般。
津木真弓这才发现,他身上的滚烫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生|理|反应——他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