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罢了,也许池哥不会将自己怎样。
但看着对方慢慢地朝着自己走来……
徐旸心里只剩一个想法。
他全完了。
池晏仍然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刀子。
修长身影
落在墙面上,被拉得极长,犹如一头震怒的凶兽,遮天蔽日,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刚才他听到的枪声,也来自于池晏。
他一枪击中了行刑者的手腕——这是何等恐怖的精准和控制力。
这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明明一言未发,但所有人都已经不由自主地被这气势所震慑,沉默着向两边散开,仿佛摩西分海。
只有徐旸还挡在他面前:“池哥,不能再心软了,陈小姐真的不能留……”
“滚开。”
“我不能让。”
池晏微微勾唇,仍然看不出喜怒。
“好啊。”
他一把掐着徐旸的脖子,直接往墙上砸。
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只冰冷的机械臂,抓着他的后脑勺砸向坚硬的墙面。钝物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咚。咚。咚。
浓稠的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一米八几的男人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被钉得死死的,悬在半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池晏才漫不经心地松开了手。
他像扔垃圾一样,将徐旸抛在地上。
徐旸直挺挺地摔下来。其他人尽管一脸惊惧,却不自觉地站得更远,无人敢去搀扶。
池晏低头,轻声问他:“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徐旸瘫在地上,像块烂泥一样,口齿不清地发出了一些无法辨认的呜咽声,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地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不该自作主张,越俎代庖……”
池晏微微一笑:“说错了
。”
突然轻轻抬手,开了一枪。
枪声落下,便是另一个人的惨叫。
对方被准确地射中了膝盖。鲜血喷涌,血崩一般沾湿裤管。他直挺挺跪倒在地上。
那是徐旸的心腹之一。
徐旸勉强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他脸色惨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该向您隐瞒消息,私下带着兄弟们过来……”
“又错了。”
池晏仍微笑着,再开了枪。
子弹命中另一人的膝盖。对方应声倒地,更是惊愕又痛极。
徐旸大汗淋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哀求:“池哥,事情跟这些兄弟们无关,他们根本不知情,你、你罚我吧……”
池晏深深看了徐旸一眼,枪口慢条斯理地调转了方向,对准他的额头。
“徐旸,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天真。”池晏微微一笑,“罚你?怎么够?”
阴影笼罩了徐旸的脸。
如同死神执起镰刀,他缓慢地闭上眼,万念俱灰。
“砰——”
枪响了。
他还活着。子弹擦着他耳朵过去,弹壳陷进墙面。
徐旸脸上骤然露出喜色:“池哥……”
然而池晏只是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冷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