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搶先說,「不耽誤岳總休息,等會我送她。」
焦睿笑了笑,「都說了,順路。」
岳靳成不著一詞,先上車,車門沒關,顯然是在等她。
付佳希默了默,也坐了上去。
車駛入主幹道,cBd地心燈影舒張,夜風糜糜。
岳靳成頭枕靠背,閉眼休憩,光亮在他側顏流淌,明暗變換,眼睫下篩出細碎光印。車裡的木質香氛微淡,再次拖慢空氣流。
岳靳成看似平靜,但壓在腹部的掌心卻越發用力。
付佳希拿起儲物格內的保溫杯,旁邊還有藥。她擰開杯蓋,遞過去,「腸炎沒好還敢這么喝酒。」
岳靳成睜了睜眼皮,她怎麼知道?
開車的焦睿主動認領,小聲道,「岳總,我告訴佳希姐的。」
發微信說的,把岳靳成說成了個慘兮兮的病秧子。
岳靳成確實不太舒服,也不端著了,接過溫水一口氣喝完,說,「你酒精過敏,我不給你喝給誰喝。」
他的語氣太如常,聽得付佳希晃了晃神。
「我有法子應付。」她說。
「行,是我閒得慌。」
岳靳成冷聲,又往旁挪了挪,離她遠了些,然後扭頭看車窗外。
有生氣,也有點委屈。
付佳希反思一番,聲音不自覺放軟,「那你現在還疼得厲害嗎?」
岳靳成說,「厲害。」
「那你把藥吃了,去醫院打針。」
「我不打針。」
「好,不打針,先吃藥。」
岳靳成伸出手,掌心攤開向上。
付佳希輕柔地將藥放置他手中。
「藥苦。」
「我包里有糖。」
「水燙。」
付佳希拿回保溫杯,「我吹吹。」
岳靳成吞下藥,肩膀慢慢卸了勁。
他閉目養神,眉心一道淺褶,像天邊的冷月,英俊的容顏消沉、頹靡。
付佳希注視於他,一時心思百轉,卻又沒個具體。
車平穩,城市夜景如迷離雲煙。
岳靳成大概是真的累了,整個人像一片凝固的海。
付佳希的目光將要挪開時,他忽然開口,低沉的,略帶沙啞的嗓音,「你真的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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