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就十个平米左右,除了两张床、一个衣橱和摆放着电视机的柜子,没有其他东西了,一抬头就能看见坐在床上的对方。
屈寒最近有了灵感在写新歌,背靠着墙,低下头拨弄着吉他琴弦,一边在纸上写写划划。
看着他灵动修长的手指,游雾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个夜晚,那双手抚慰自己某个部位的触感。身体蓦地发热,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他连忙拿了换洗衣物去冲凉。
听到哗哗的水声,屈寒松开怀里的吉他,靠着墙壁仰起头,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湛泉支支吾吾地说希望他和黎子净换房间时,他心里竟然有一丝兴奋,也没仔细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回到408,他表面平静,心底却莫名地开始烦躁。
他有些后悔了,明明察觉到了游雾似乎对自己有特别的想法,自己也下意识地避开他,好不容易摆脱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尴尬和不自在,为什么还要回来。
在屈寒眼里,游雾是个很特别的男孩,他自恋、狂傲、敏感、暴躁、我行我素、恩怨分明,平时总是嘻嘻哈哈,一副乐天派的样子,眉宇间却总有一抹淡淡的忧郁挥之不去。
起初,因为一些误会,屈寒对他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他的性向问题,他更加不想和他牵扯上任何瓜葛。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屈寒不由自主地被舞台上魅力四射的他吸引,移不开视线。他欣赏他浑然天成的舞蹈,欣赏他洒脱直爽的个性,渐渐的,他不再排斥他。
如果没有d市gay吧那场夜遇,也许他会和游雾成为不错的朋友。
可是,发生过的事情,他不可能忘记。
当游雾跳舞时,慵懒地躺在床上时……甚至是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着自己时,都会让屈寒想起那一晚他妖娆的模样,心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无法平静,无法把他和黎子净他们放在同等的位置,一视同仁。
屈寒想,比赛结束后,不用再见到游雾,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混乱心情应该也会结束吧。
由于比赛越来越紧张,游雾和屈寒都决定不再去打工,专心准备决赛,老板安排他们最后一场合作表演。歌曲是老板亲自选的,舞蹈则是阿伦排的。两人兴致勃勃地又唱又跳演示了一遍给游雾和屈寒看,游雾这才知道原来老板歌喉舞技都很不错,心想如果他年轻个七八岁,说不定也能到d10和最红的b棵棵和明彦竞争。
但是他此时没有一点心情打趣老板,反而不知该骂他还是感谢他。歌曲很基情很荡漾,那是首基圈里人尽皆知的同志歌《夜船》,舞蹈也很基情很荡漾,两人有大量具有性暗示的身体接触和眼神互动。
看完老板和阿伦的演示,屈寒的脸马上就黑了。
游雾虽然心痒痒的,很想借机和屈寒亲近亲近,可是他更怕引起他的厌恶情绪,他们的关系最近好不容易融洽了一点,他不想因小失大。
于是他翻个白眼对老板说:“最后一次了,拜托让我们表演正常点的东西?”
“你也知道说是最后一次了!当然要表演特别一些,一次赚个钵盆满满!”老板理直气壮地说,那神态、那语气,仿佛屈寒和游雾是终于熬出头为自己赎了身的红牌,而他就是不甘愿放人的的黑心老鸨。==+屈寒冷然地说:“我不会做这样的表演。”
阿伦讪笑,老板不高兴地哼哼。
游雾见气氛有点不对,连忙说:“老板,你也知道我和屈寒参加了未来大明星,现在杀进了30强,我们勉强也算是公众人物了,店里很多人都认识我们,甚至还有一些粉丝是特地来这里看我们表演的,你让我们在台上演这个,还让不让我们混啊?”
最后在阿伦的劝说和游雾的扮可怜之下,老板心软让了一步,改了一首比较正常的动感歌曲,舞蹈配合歌词改了一些,然后去掉了过于暧昧的动作。
游雾轻呼一口气,屈寒却还是觉得两人在跳舞时的身体接触太多了一点。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阿伦挑了挑眉,故意说,“难道……你怕小雾趁机吃你豆腐,还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被他诱惑?”
游雾装作没听到,目光游离在别处,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
屈寒被阿伦的话噎了一下,沉默半晌,只说:“开始练舞吧。”
阿伦把舞蹈动作演示了两遍后就功成身退休息去了,让他们两个自己慢慢练。
屈寒很少跳舞,之前的比赛几乎都是抱着吉他静静弹唱。跳着舞的他,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整个人仿佛被火点燃了,充满了激情、热情,散发出一股诱惑性感的味道。
乱色后台的排练室有面超大的镜子,游雾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偷偷地透过镜子落在屈寒身上。当他看到他一脸冷酷地做着抖胸和摆胯的动作时,不自觉地想起深夜和他亲密拥吻以及互相抚慰的情形,鼻子里顿时有些热辣辣的,仿佛随时都会有红色的液体流下来。
游雾强迫自己专心于舞蹈上,不要再去看他。
屈寒也时不时地看游雾一眼,只见他的舞蹈动作自然而流畅,带着无法言说的美感。屈寒是个自傲的人,虽然心知自己的舞技比不过他,还是不知不觉和他比拼起来。
游雾和人斗舞多了,一下子就读懂屈寒的眼神。难得自己有一个长项比屈寒厉害,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压他的机会,跳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