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冷英毫无关系。
从那以后,他做的每一项研究,都在解读基因。
遗传、变异、污染,都不足以解释:
年幼的猫族,怎么会爆发出数以万倍的力量,将强大凶残的对手撕碎。
过于可怕。
过于骇人。
以至于冷渊甚至怀疑,是无脊生物伤害了他们的父亲,将刻骨铭心的残暴,转移到了冷英的身上。
冷渊忽然停住了脚步,只见满地疮痍、残骸,已经经历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失控暴走。
天空极具压迫力的宇宙之眼,不断膨胀充血,诡异得像是一只只被猫抓死的受害者呆滞眼睛,在端详一场灾难。
正如五六年前那场灾难……
“喵嗷!”
利爪撕碎玉生万象,满天汁液残渣。
“喵嗷嗷!”
就算是周围钢筋水泥,也给你挠出满地狼藉。
冷渊脸色
铁青,见到了冷英。
他想象过无数次冷英暴走会是什么模样,都无法克制此时心里的震撼——
冷英露出原始的绒绒兽形,锐爪挥过之处,全都破破烂烂,深刻抓痕。
那团金色绒球的基因之中的凶残、无情、冷血的兽性,在冷英挥爪嚎叫之中表露无遗。
忽然,冷渊见到那只绒球警觉的转身。
幽绿眼眸浸染血色,直愣愣的盯着他。
“冷英……”
冷渊出声的呼唤,低沉如叹息。
“喵嗷!”
金色绒球尾巴一挣,发出尖利狠决的喵嚎,竟然冲他狂奔——
像要将他撕碎!
“啊啊啊,这个不能挠,这个不能挠!”
熟悉的吵闹声音,仿佛管教淘气小猫的可怜主人,努力劝说。
“这是你哥啊,你把他挠了,小心他罚你写检讨、抄作文、没收零食这辈子都不给你吃啦!”
“喵!”
金色绒球很不满意,尾巴直竖,愤怒的爪子拍穿地面,溅起细碎惨烈的水泥渣滓。
可他确确实实停住脚步,没有冲向那道俊逸孤单的身影,还一个纵跃,扑向花坛舒适座椅,挠挠挠抓抓抓,喵嗷喵嗷。
“乖乖乖,对对对。”
人类声音还没完,认真鼓励金色毛球挠座椅行为。
“挠沙发吧,挠沙发,你哥赔得起,尽管挠。”
冷渊:……
他能清楚看见,冷英头顶漆黑身影,伸出莹白细嫩的手臂,稳稳的揪着金灿灿的绒绒毛。
她边揪毛毛,还边抱怨。
“怎么你平时乖巧可爱,
变猫猫就这么爱抓爱挠呢?”
“是不是你哥平时没给你剪爪爪啊?”
“这么过分,我回去一定好好骂他!怎么可以不给猫猫剪爪爪!”
人类好吵。
冷渊真的很难严肃悲怆的面对失控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