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欺负了么,”青年轻声询问:“森德?”
“呜呜呜……”
森德一个大男人,他也不想哭得这么丢脸,但是但是真的忍不住了啊!
“织雪怜大人”
金发蓝眸,狼狈得像一条落水狗的男人哭诉着:“他们关我,打我,逼迫我供出您的存在……但是您放心!我一个字都没说!”
很是委屈:“您只选中了我,那些人明明就是想从我这里把您抢走……那群该死的强盗!”
“森德。”
青年似乎笑了下。
电话里的声音在这一秒重迭:“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森德缓缓睁大了眼。
他难以置信地,慢慢地转过身。
举着没挂断的电话,仰起头,蓝色眼眸刚映出熟悉的人影,一张毛巾就盖到了他的脸上。
青年像擦狗似的给他擦脸,森德不由眯起眼睛,却舍不得闭上。
好神奇。
像在做梦一样。
他有些心慌地伸去抓青年的手。
温凉的,真实的。
不能带来热意,却一下子就令人安心了。
织雪怜垂眸瞥了眼,男人手上也有很多细小的伤痕。
虽然森德很可能不是关键人物,他找错人了,和他交易并不能涨羁绊值。
但是蓝色是很好看的颜色。
织雪怜第三个认识的颜色就是蓝色。
所以他俯身询问:“要和我做交易吗?”
他曾经就这么问过。
“一枚硬币,一个人。”
森德愣愣地看着他,“……不要吗?”
织雪怜:“?”
森德:“我的灵魂。”
他近乎叹咏般地说着。
“……”
织雪怜用食指点了点森德的额头,不敢相信:“已经很优惠了,你是想这样赖账吗?”
被说了。
森德抓住青年的手指亲了亲,目光专注到有一点神经质。
“大人,凡人是愚昧的,没能读懂您无暇的内心,请您原谅我。”
他低头,把脸颊贴上青年的手背,痴迷又依恋地吐息:“请您训诫我,教导我。”
请您享用、也鞭笞全部的我。
我的神,我的心,我一生一次的爱火。
——请您偏爱、也容纳私欲不洁的我。
织雪怜:“……”
果然,其实是森德·布雷维恩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吧?
织雪怜抽回手,拍拍那颗金色的脑袋。
“好吧。”
青年眉目和煦。
“我宽恕你的贪婪。”
森德跪在地上仰望。
肉体上的疼痛仿佛都已经消失了。
神吶。
您是心软的美丽的恶魔。
无需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