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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川转了转失神的眼珠,看着岳乘风忙前忙后,用自己的衣袖给温颂川擦着石阶上的水,给他打扫坐下的地方。
“师兄,不用忙了。”温颂川轻声出口
岳乘风挤了个笑出来,满脸都是褶子,他拧干自己的衣袖,抖了抖:“不麻烦的,你和宋庭先坐下歇歇,我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走了。
温颂川闭着眼,脑海里全是走马观花的记忆。
“啊!!”有人在哀嚎。
“他疯了!!他杀了好多人,你们看他手上都在滴血!!”
“快走!!他就是个疯子!!他把同门师兄师姐们全部都杀死了!”有人在害怕。
“你真是个混账!!那可是你的师兄师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尸体都烂成一滩泥了!真是造孽啊!他们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大祸害!你比畜生都还不如!!”有人在怒骂。
被他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子如雪花般飞来。
他曾经一遍一遍为自己辩解过:“师兄师姐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们!”
可在回阳宗戒律堂中,那些人却处处紧逼:“你没有杀他们?!”
许多看不见脸的人把小小的他团团围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们死的时候,周围就你们同门几个,山上设有阵法,除了你们那一脉都弟子,谁能够进去?!而且你下山的时候全身都是血!这不是他们的血是什么?!”
“你不要再狡辩了!现在狡辩也没用的,证据已经确凿,你以为你这个害虫还能够留在我们宗门成为蛀虫吗?!”
“对!把他赶出去,我们宗门不需要如此忘恩负义之徒!”
他们拿着子虚乌有的证据,把他把他关进了戒律堂的祠堂内。
戒律堂的夜晚很冷,屋檐甚至能够结上一层薄薄的白霜。还不满十七岁的他手脚都被绑上了坤灵锁,所有灵力都被压制在体内,一整个蜷缩在祠堂的小角落里。
真冷啊,手也冷,脚也冷。
我明明解释过了,为什么他们不信我?
温颂川迷迷糊糊地想着,难道那个时候他的双手真的沾满了师兄师姐的鲜血吗?
泪水氤氲了他的眼睫,不一会就开始大颗大颗顺着眼角往下掉,但是还没掉到地上就已经结成了冰。
小小的他只能抱着自己的膝头开始呜咽。
如果我就这样死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