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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日常(第1页)

书院每天的学习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从四书五经到《礼》《易》《春秋》,甚至还有骑马射箭和剑术。学子们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但又并不乏味。天文地理奇经八卦很多知识都是在其他书院或私塾中听不到的。这些知识被教书先生们穿插进日常学习和生活中,甚至某位先生今日心情好,还会给学子们表演个杂技或者从西方传过来的各种稀奇物件,像是望远镜、钟表、大镜等等。这些在老学究眼中不入流的奇技淫巧,却在书院学子中成为最吸引人的物件。甚至有些人还亲自动手做出来许多新奇物件,比如癸字院的赵三强,他爹是卖烟花的,经常将大明产的各种烟花,卖给当地土著或者佛朗基人。赵三强现将不同的矿石粉加入制作烟花的火药中,再经过特殊的装药方式,能做出射得更高、炸的更响,颜色更艳丽的烟花。还有癸字院的张二虎,他喜欢研究钟表里的齿轮,最后把他爹的磨坊进行一番改造,做出了用一头驴拉两盘磨的磨坊。就这样,书院里的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

读书写八股文不再是这些人一天到晚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每个人都投入在自己兴趣之中,很多人从最初背书背得神情麻木,到现在神采奕奕。种类繁多的课程非但没有压垮他们,每个人都劲头十足地在学习各类知识。

张禄在书院的这段时间除了以前爱好读诗以外,还迷上了绘制山川地形,这倒不是他想要去旅游。而是自从加入兵社学习兵法和排兵布阵后,张禄觉得这些都需要先学会了解不同的山川地形,才能够真正的运用它们。因此有时间,张禄就会跑到书院的最高点,俯瞰周边山川地貌,还会找管理书院藏书的刘先生,借阅水经注等关于山川湖沼的书籍,再辅以各种史料中关于各种战役的描述,去尽量还原当时战场的形势,去理解当时的各种决策。

张禄还在平时休息的时候,拉着孟绣绣、隋复钦两人玩类似兵棋推演的游戏。最开始张禄还拉着王安世和田二川,但王安世更希望能写文章流传千古,田二川则忙着打算在金川府里投资一家门面,两人都没兴趣。

张禄在沙地上画出山川河流、各种城镇、森林,然后孟绣绣和隋复钦两人各代表一方用象棋棋子在这片画出的地形上厮杀,张禄则在一旁对二人进行点评,记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精彩点,三人玩的不亦乐乎。

除了和兄弟几人日常学习写作玩兵棋以外,最令张禄挂念的就是玲儿了。

自从上次在大湖边与玲儿相见,到今天已经一个月了,除了在一起上课时,张禄透过厚厚的屏风望见玲儿,两人在回答先生问题时会有几句交谈以外,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张禄不止一次想写纸条交给她,告诉她有多么想再与她相见。但每次刚有这种念头后,张禄自己马上就又打消了——

“课上不行,这么多同窗看着呢。成何体统。”

“下课不行,男女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教室,根本就遇不到。”

“晚上就更不行了,我还要拉着孟绣绣和隋复钦玩推演呢。大丈夫生要建功立业,岂能受儿女情长所困”

张禄总在这各种各样的想法中间反复横跳,弄得有时候魂不守舍的。这时,就在张禄在宿舍书桌前呆的时候,有一颗石子从窗户外飞进来,“嘭”的一声将书桌上的茶壶击碎了。张禄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向窗外望去,只见远处阁楼上,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随后,张禄在桌子上的一堆碎片中,看到一个被纸团包住的石子。打开纸团,上面的笔迹张禄再熟悉不过了。

“婉儿这丫头!没轻没重的,幸好没射中我头上。”张禄暗暗埋怨。

纸条上写着“今晚亥时,大湖,水车”这几个字。张禄看到这几个字,心里砰砰直跳,感觉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太好了,玲儿终于找我了,她还记得我。”张禄一边按捺住内心的欣喜,一边又不动声色的将碎片收起,把纸条销毁。

到了亥时,张禄依约来到水车旁。这时玲儿从另一侧树林中走出,身旁跟着拿着木剑的婉儿。

“见过玲儿姑娘、婉儿姑娘。”张禄边说边向两人作揖。

“有劳张公子深夜来此赴约。”玲儿说着边回个万福,语气冷冷的又夹杂一丝抱怨。

“姑娘误会了,其实我。。。。。。。。”张禄脸一红轻声说道。

玲儿紧接着就说:“其实什么?公子这段时间拒我千里已有月余,是觉得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没有门第,配不上公子吗?”

“说啊!是不是看不上我姐姐。”婉儿说着就举起木剑指着张禄。

“哎呀,你这小丫头就别添乱了。”张禄被木剑戳的生疼,连忙将木剑扒拉一边。继续解释道“我。。。我只是不敢与姑娘相见,姑娘在我心中美若天仙,我才智浅薄怕入不了姑娘的眼。但我每日都在思念姑娘。我平时喜好诗文,每每想起姑娘,便做一诗,时至今日已有三十篇。”张禄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书纸递给玲儿。

玲儿接过来,仔细翻读“月落湖面芙蓉开,有女如画梦中来”。又翻一篇“杨柳依依晨露曦,夜思伊人衣带弛”。看着看着玲儿偷笑道,看你写了这么多的份上,暂且饶了你。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玲儿拉起张禄的手就要走。张禄先是一愣,随后被玲儿一拉,一个趔趄跟着她往树林深出走去,婉儿则在后面跟着。一通拐弯抹角,三人来到了一座阁楼,阁楼四周一片荒芜,从外面看似乎废弃很长时间。玲儿将门锁打开,对张禄说:“公子请进”。张禄一开始没敢进去,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茶馆里唱戏的、说书的口中的鬼怪故事。

“你快进去吧!”婉儿在身后一推,这才把张禄推进去。

阁楼一层都是各种杂物,来到二层才现别有洞天。二层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摆放着茶几桌椅,屏风床榻和一屋子女儿家的装饰。但又有弓弩箭靶刀枪剑戟也是一样不差摆放在房间另一边。

玲儿在前面解释说:“阁楼二层是婉儿的房间,这些都是她的物品。她呀,平时就喜欢舞枪弄棒的,活脱脱一个男娃子。”

说着,又拉着张禄来到三层,三层摆设古朴淡雅,妆台床榻茶几书案一应俱全。空气中又有一丝淡淡的檀香,俨然一副书香世家的闺房。只不过窗前摆放着一架西洋造的望远镜。

张禄看到后兴奋的走到窗前仔细欣赏起这架望远镜,兴奋的说道“你这里竟然有这家伙,这叫望远镜,前几天夏先生给我们看过,他说这是西洋人做的,能看得很远很远。当时围观的人太多,我都没来得及挤上前仔细看一看,没想到你这里竟然有一架和夏先生一模一样的。”

“这个是我在书院库房无意间找到的,就偷偷搬过来放在这里。平时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通过它去看山下的金川府,观察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说着便摆弄起来,然后跟张禄说“你把眼睛放上去试试看,看的可清晰呢”。

张禄将眼睛对准目镜,果然看到金川府的城楼,挪动一下又看到金川府里的酒楼、茶肆、旅店和皇亲国戚的大宅。虽金川府距书院相隔数十里,但在望远镜的帮助下,金川府的景色犹在眼前。

张禄摆弄一阵后,问道:“姑娘为何在此处会有这么一套房间?”

玲儿答道;“我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婉儿兴趣爱好又与其他闺秀不同,常受其他人欺凌。辛字院对女眷看管并不严厉,此阁楼位置偏僻又常年无人,我二人便时常偷跑到此地嬉戏。婉儿在二层学武练功,我便在三层写诗作画看看景色。二人相互帮助在此已一年有余,今我二人将公子视作知己,便将此秘密告于你,还望公子替我二人保守秘密。”

张禄听罢连忙下拜说:“承蒙姑娘信任张某,张某定当守口如瓶,为二位姑娘保守这个秘密。”

玲儿听后很开心,随后有带着张禄参观了阁楼其他地方,有钟表、油画、石膏雕塑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二儿。每次张禄想问这么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玲儿都会说从书院某个库房偷的或是哪位先生送的。张禄虽心里暗暗奇怪,玲儿是咋弄来的真么多西洋玩意儿,但嘴上又不方便多问。

玲儿每拿起一件物品,都能详细说出这些物件的来历、用途、寓意和背后的神话故事等。就好像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造出来的一样熟悉。张禄也会向她讲一些自己在贡港看到的奇闻趣事,二人一直聊到子时深夜。婉儿一个人在二楼已经睡下多时了,张禄和姚玲二人依旧坐在窗边,遥望着金川府昼夜不息的灯火。

姚玲开口说道:“今天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市井上的趣事,让我知道了书院以外的世界。”

张禄问道:“这么多年你难道一次也没下过山吗?”

“我从出生就在这里,在山下我无牵无挂,书院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每次大家下山休假的时候,我就自己在书院周围四处转转,从没有去过城里。”玲儿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眼里透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期待。

“为什么,是书院不让你去吗?”

“不是的,书院从来不会限制大家去任何地方,对我也一样。只不过。。。。。。。”玲儿停顿一下接着说,“我怕我进了城就找不到回书院的方向了。”

“怎么可能。。。。。。。”张禄不假思索的说,但马上觉得玲儿的话中还有其他含义,便改口说“别担心,以后我每次下山,都会把我所见到的事物都跟你分享,我就是你的在金川府的眼睛。你在城里想吃什么,买什么我都会从城里给你带回来,我就是你在金川府的腿和手。”

姚玲听到他这么说,开心的笑了,她的嘴角在张禄眼中第一次翘的这么高,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再是以前那种轻微的、标志性的、礼貌性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的聊着,不知又过了多久,两人相互依偎靠在窗边睡着了,今夜的天气是那样的安静,往日夜枭的叫声,在此时仿佛也消失了,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张禄醒来,给玲儿披一件衣裳,便悄悄地下了楼。在二楼看到婉儿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也给她披上一件,这才离开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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