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人摇醒时,就被告知白袍军已经迎回了魏主元子攸,任城王俯称臣、贺六浑全军投降的消息。
“我就知道,一旦马将军回来了,定是转危为安”
阿单对陈思兴奋地说道“你看,马将军一回来,将军都敢睡觉了”
花夭被人戳破了心思,瞪了阿单一眼,朝城头下张望了会儿,见马文才和陈庆之领军走在最前面,眼见着已经到了护城河下,便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亲自领军下去迎接。
洛阳的城门和吊桥都极重,绞盘上下要花点功夫,城外自然要静候片刻。
仗没打起来,城也保住了,白袍军们听着那吱嘎吱嘎放吊桥的声音,心情一片轻松,又开始起哄。
“我说吧,花将军就往城下看了一眼,见到我们马参军,立刻就开城门了”
“呸呸呸,明明是见到了我们白袍军才开的门”
“得了吧,你去城下喊喊,看看花将军给不给你开门”
“你说花将军保住了洛阳,会被封个什么官儿啊”
“封个我们马将军的夫人怎么样嘻嘻嘻”
刚刚还只有白袍军点人调笑,现在所有人都在洛阳城门前等开城,好几万的大军,就连元子攸都忍不住使劲打量了马文才好多眼,再见他骑着的是大宛神驹,眼中已经有了了然。
马文才这下像是被人公开处刑,脸上又红又热,哪里还有刚才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架势
就连贺六浑看了都有点消气,对着身边的家将嘀咕了一会儿,就见任城王麾下的士卒里也有人开始起了哄。
这下不是调笑马文才和花夭感情好了,话里话外都是马文才靠着一个女人才守住了城,马文才是个小白脸抱女人大腿才能反败为胜什么的。
面对这样的“调笑”,马文才反倒能泰然自若,又回复了四平八稳的样子。
那边花夭耐着性子等着到城门打开,连忙领着人出去,目光掠过后方的马文才,对着队伍最前方的元子攸和任城王纳头便拜。
“末将花夭参见陛下,参见任城王,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全礼。”
见到花夭就这么轻易开了城门,任城王心中百感交集。
按理说,她当初出生入死将他救出洛阳,甚至在北海王手下受到百般折磨流落梁国,都是为了他,甚至自己能平安到达葛荣军中,也是借了她和怀朔众将领的关系。
正因为这救命之恩和托付之恩,他才有了现在的人马和地位,也有了争夺天下的基础。
可原本应该同一阵营的人,却不得不在洛阳城刀兵相向,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现在两军罢战,免了一场争斗,说实话,这个个性其实相当平和温柔的任城王内心还是隐隐松了口气的,也没有对她不开城门有多成见。
而花夭曾在羽林军中任职,贴身保护元诩,和元诩伴读的元子攸也相识,元子攸知道她保护元诩忠心耿耿,对她印象很好,连忙搀扶她起来,开口询问、确定一件事。
“听闻花将军在洛阳击败了尔朱荣的溃军,生擒了尔朱荣那畜生和他的部将从人,是不是”
他会甘愿听从马文才的建议和要求,甚至帮着白袍军收服任城王的人马,自然是不愿魏国内部再自相残杀,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为了能有手刃尔朱荣这屠夫的一天。
就因为此人,天下拓跋宗室被屠戮一空,尚存的一息血脉,也在黄河南岸被屠杀了个干净。
不将此人大卸八块、凌迟了祭祀宗庙,他枉为拓跋子孙。
虽然马文才口口称称尔朱荣已经被擒,白袍军也对晋阳上下声称只是生擒尔朱与其部将没有诛杀,但还是有不少人心中存疑。
花夭听闻元子攸问她这个,怔了一下,很干脆地点头。
“是,尔朱荣南下洛阳时,末将开城门诈迎尔朱军入城,趁机俘虏了尔朱荣及其余党近千人,如今都关在洛阳牢中,由重兵看守。”
当初任城王麾下借来的人,花夭不敢用他们守城,全干这个了。
“好好好,花将军果然是我大魏的英雄前有手刃元叉、元爪两兄弟之功,后又斩杀了妖后胡氏、传衣带诏救主,现在又生擒了国贼尔朱荣、力保洛阳不失,待朕入了宫中,定要好好赏赐与你”
元子攸听到尔朱荣果真被擒,大仇即将得报,当即哽咽在喉,握着花夭的手激动不已。
一想到之前马文才在阵前所说的那些话,再想到白袍军上下的调笑,心中一动,拉着花夭的手越握紧。
“朕要封你柱国大将军,为你与马将军赐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元子攸不是什么好意图,马文才想将功劳全归于白袍军,元子攸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是花夭保住了洛阳,功劳都给了花夭魏国人,想让夫妻内斗呢。
不过也掀不起什么浪,人家小两口的问题被窝里解决,花家传统本来就是床头跪︿ ̄︶ ̄︿
天冷的伸不出手了,我真的快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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