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总督大人震怒,何由颇有一种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的心酸感,
她给两人认认真真算起了账,
“除了咱们的。朝中阁老大人不孝敬吗,这就是8o万两。还有宫里的那位,不也得8o。”
“还有河道衙门上上下下,宫里派来的河道监管,这也分出去3o万两啦!”
袁焕非越听神色越沉,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送出去就19o万两了?”
“只有11o万两用来修河道?!”
何由咽了口唾沫,可能这都没有呢。见袁焕非的脸色,她不敢直说,
只支支吾吾道:“够的。”
“那些河道工工钱没还结,拖个几年完全没事。”
袁焕非气的拍案,“糊涂!”
“谁让你们这么送礼,这口子越开越大,以后怎么办?”
何由面上恭敬实则不以为然,
“您知道的,皇上要修宫殿,今年宫里的那位要的实在多。既然给傅女史都那么多,对阁老大人也不能厚此薄彼。”
袁焕非一口气哽住,上不来下不去。
见状何由继续解释:
“部堂大人宽心。”
“只要有阁老和傅女史为咱们说话,这再大的窟窿,再大的烂账都能报掉。”
“今年阁老来信还夸咱们浙江治的好。未尝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听见自己老师,袁焕非叹口气,也不再抓着不放。
“钱送就送了,但是事要做好。”
“马上是江水最充沛的时节,若是新修的河道出了什么事,咱们的屁股都没地藏去!”
何由连连点头,
“部堂大人放心。”
“我办事有分寸。”
交代几句之后,袁焕非让两人退下。
何由与董汝昌结伴而出,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不少的同僚,何由心里酸溜溜的。
合着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来吃挂落?
看见董汝昌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何由心底不悦,
上元的银矿引起的事件,每年断了她十几万两银子。那罪魁祸抓住了她还没撒气,怎么现在就要送回去了。
何由抱怨开口:“飞卿,说了将那人给我撒气,怎么三天了你都不给我?”
“得,这下鸡飞蛋打。”
听见何由这么轻挑的口气,董汝昌心底有股不能抑制的烦闷,
她掐上指节抑压制脾气,
“正弘姊,不是我不想给你。”
“那书生只受了几鞭子就没进气了。现养的差不多,我今天刚想把人给你送来。”
“又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