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封她看见了两道策论题,还有一道论。
沈锦程念了出声:“大哉尧之为君?”
张安仁点头,“上古圣王,以尧为始。”
“刘培安给皇上释读讲书时,言必尧舜。其人言,孔孟之道自尧舜而起。”
“你自己悟吧。”
……
当夜说的太晚,沈锦程留宿在张安仁家。
第二日归家,酷暑难耐,沈锦程在屋里摇着扇子看书纳凉。没想到,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看见萧齐提了个王八过来时,沈锦程十分诧异。对于这个工具人她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今日带着大礼找她是有什么事?
沈锦程连忙迎过去,“萧姐姐,多日不见,我该去登门拜访的。”
“不碍事,知道你在忙。听闻妹妹要去乡试,我特意来送行。”
萧齐边说边将手中的王八往沈锦程手里送。那王八张牙舞爪,极有生机,伸着脑袋到处咬,沈锦程惶恐地接下,“姐姐,这个王八是干什么的?”
萧齐笑道:“叫什么王八。这是甲鱼。”
“讨个吉利。”
沈锦程恍然大悟,然后会心一笑,“姐姐送个粽子就行,这甲鱼太破费了。”
这两样是古代考生与现代考生考前穿“耐克”,吃油条两个鸡蛋一样的迷惑行为。
一个寓意登甲,一个寓意高中。
张安仁自然不屑于弄这个。
沈锦程还没想到这个自己胡乱交的酒肉朋友兼工具人居然还真把她放在了心上,一时间有些感慨。
在院中说了两句,沈锦程将杜若叫出来,让他去厨房把王八炖了。杜若看见那东西吓的花容失色,捏着围裙不敢去拿。
见他这样子,别提炖甲鱼,是连杀都不敢杀的。无奈,只能让他去街上买些酒菜来招待萧齐。
晌午,两人在酒桌对饮。
沈锦程先前还有些提防,无事不登门,本以为萧齐是有事相求或者是来借钱。酒过半巡,她一直没提帮忙的话。两人完全是叙旧闲聊。
沈锦程慢慢放下戒备,语气也多了几分关心,“萧姐姐,怎么一个月不见。你头就白了怎么些?”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萧齐连叹几口气,“你可知道最近浙江变天了。”
萧齐指了指头顶,小声道:“我们也跟着遭殃。”
沈锦程笑道,“整个行情不好,你们这些做金玉生意的是要惨淡些。”
萧齐猛地将酒一饮而尽,脸色愈阴沉,“何止是惨淡,我马上就要丢饭碗了。”
“不至于吧?”
萧齐压低了声音,语气愤愤,“妹子,你可知这次省内出这么大乱子,官府又要杀猪放血了!”
听见这么个说法倒是稀奇,沈锦程问道:“哪个是猪?”
萧齐怪笑一声,“自然指那些大商人。我们东家呀,马上就要挨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