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应了一声:“俩个小时后你叫我。”
十一点了头,目送着温尔离开,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病床,随即坐在了门旁的休息椅上——……
温家。
“妈,爷爷醒了。”
张茹雪正在厨房将煲好的汤盛进保温盒,温涵穿着拖鞋突然过来说一声。
张茹雪盛汤的动作顿时一僵,脸上划过一抹异样,但很快缓和过来,扯了一下唇角:
“是吗?醒了好啊!”
温涵却是急了,“好什么好啊!妈,爷爷要是把你跟他说的话告诉爸爸和温尔怎么办?”
“……”
张茹雪吞咽了一口唾沫,这个时候要说不紧张慌忧怎么可能。
“妈,你别愣着啊,想想办法!”
温涵的着急让张茹雪有些烦躁了,她把汤勺往锅里一扔,提了些声线: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拦住不是?”
温涵眸光呆滞,顿了一下,张嘴:“能啊!”
“妈,爷爷要是说出来,咱俩可都完了啊!”
这话让张茹雪楞了一下,看着温涵眸中的着急和无措,抿了唇瓣,有些晕乎:
“不是,涵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最算老爷子把她说的那些话告诉温文,她也有底牌能保证温文绝对不会跟她离婚。
她着急是怕什么啊?
“……”
温涵眸色顿时有些躲闪,左右顾盼,显然不太愿意说什么……
“涵儿,你说话啊!”
在张茹雪的紧问之下,温涵这才低着头,细声如蚊:
“你跟爷爷争吵跑出房间之后,我看见爷爷趴在地上……”
张茹雪跟老爷子的争吵导致他心脏病突,张茹雪眼看着老爷子面色痛苦的捂着胸口,回过神来,跑出了房间——
这时,听到他们争吵谈话的温涵靠近,只见药柜的抽屉拉开,地上撒了一地的药,老爷子面色红,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朝门口移动……
他想自救。
老爷子看着门口站着的温涵,朝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就在这一瞬间,温涵眸子轻颤,做了一个乎常人的举动:
她把敞开的房门关上,紧紧拉扯着把手,听着拍门声,感受冰冷把手从里的转动,她咬紧了牙,用力扯着门,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直到,直到里面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害怕惊恐地看着那烫了金的把手,身体止不住地颤了一个冷战,后退了俩步,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连忙转身跑回了三楼卧室——
走之前,张茹雪试探性的补了一句:
“那个,我听老爷子那意思,好像要把大部分的都过给温尔……”
这话让原本要走的温文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张茹雪,脸上有些沉思。
钱财房子那些倒还是次要,主要公司股份什么的……
温文迟疑了一会,“老爷子想做什么,我做儿子的管不住,温尔是我女儿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老爷子怕也是想给温尔算作嫁妆,我能说什么?”
张茹雪抿了抿唇瓣,没作声了。
也是,温尔抱上了景家这颗大树,这点遗产跟往后温尔带给他的利益相比,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张茹雪目送着温文出门,司机早就把车停在门口了——
张茹雪有些出神的看着门口的风景,到底是插入外来的,这几年来,无论她怎么努力去扮演,去尽心伺候,终究只是个外人。
晚上,温尔受不住一个个亲情电话的轰炸,到底还是因为爷爷,回来吃这一顿饭——
餐桌上,温尔等了一会,都已经动筷了,迟迟不见温涵,也不好问,反正她不在,她也能轻松些。
可架不住张茹雪一脸笑意和热情,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嘴里满是嘘寒问暖的关切,要不知,还真得道一句其乐融融的温馨。
当着长辈的面儿,温尔也不好拂了张茹雪的面子,敷衍句句应承下来,直到张茹雪说起温涵前段时间在慈善晚宴的事:
“涵儿实在是任性不懂事,她回来我打过她了,你打小就比涵儿心思聪慧,多担待点,别跟她一般计较,阿姨在这给你道歉了,实在是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生这种事了。”
这话的意思是:温涵没你心机深,她吃了苦头你也算得了便宜,就别再抓着不放了?
温尔抬眸看着她一脸懊恼,眸子一动,嘴角牵扯了一下:
“之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说她不会再找我麻烦的?”
她也以为,警察局关的那一个月,会让她长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