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暮春,沈清在医院生下一个男婴。
等她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孩子的父亲。
再后来,她没等来宋铭,却等来了一个个噩耗。舅舅因走私贩毒入狱,在监狱里供出了一批人。
那些无所不为,作恶多端的人最终找上了她。
被逼的急了,无路可走的恶徒最终将手伸向了这个孤立无援的女人身上。
他们彻底控制了她。
一个漂亮的,无路可走的年轻女人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是彻彻底底的坠入地狱。
作恶的人换了一种方式在狂欢,而年轻的,一直顺风顺水没受过磨难的女人只能卑微的屈从。
很多次,她被折辱,被欺压。
被迫应付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一个多月,生不如死的生活。
_
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一身白色的西装笔挺,儒雅英俊,满身的书卷气。
在沈清醒来的时候,就见男人站在床边,伸手逗弄着婴儿。
男人对着虚弱的女人说了两件事。
沈清自以为做生意的舅舅确实长期从事非法交易和贩毒活动,他赚来的那些东西钱,没有一分是干净的。
他说,那个叫宋铭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是潜伏在云市的警方卧底。
一切不过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和欺骗。
到后来警方收网了,沈清的舅舅入狱,那个掩人耳目的空壳公司也早就被查封。
沈清在所谓的真相面前只有怔愣。
她不清楚,她所遭受的一切,她受到的那些伤害,施暴者中,有多少是舅舅得罪的,又有多少是宋铭逼上绝路的亡命之徒?
男人在离开之前说,他叫祁汕云。
他温和的笑着,介绍自己的名字。
他告诉沈清,以后或许会需要他。
那天晚上。
沈清站在婴儿床边。
小小的孩子穿着淡蓝色的小衣裳,大大的眼睛,白嫩嫩的脸。
他没有睡着,手在动着,想要沈清抱抱他。
沈清很少抱他,连轻声细语的哄都很少。
开始,她在挣扎中等着一个奇迹,等宋铭回来。可是一切的幻想,都被残忍的真相摧毁。
这一次,沈清伸手抱起了孩子,被她抱在怀里,孩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她把手伸到孩子的脖子里,多脆弱的一条生命,只要她一用力,就消失掉了。
她也这么做了,手伸向孩子的脖子。
太恨了。
恨的咬牙切齿。
她不怪宋铭有自己的责任,她舅舅是罪有应得。
可是她恨他的消失,她恨他了无踪迹,让那些畜生出现来践踏她。
她掐住了他的脖子,感受到了微弱的脉搏。
可是,孩子小小的,小小树叶一样的手,挥动着,拉住了她的手。
沈清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