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虽然不用纳税,但也没有户籍不被承认,也就是说,原身嫁过去,就是黑户了。
原身跟在小妾身边,也曾憧憬过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原身也明白,错过这个机会,自己又是个哑巴,再被卖一次,遇到好人家的可能性不高,最大的可能是被卖去那种地方。
营州兵卒多,需求旺盛,是以青楼行业也展的如火如荼。
被卖后原身惊惧交加,确定恩和是买主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一直衔着的那口气却散了。
加上正值冬日,原身了一场高热,醒来时,身体已经换了人。
昨天烧得迷迷糊糊穿过来,梁崇只依稀记得原身对自己说她这辈子实在太苦,从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次一定投个好人家,让梁崇好好保重。
再醒来就是今天早上了,恩和早早的就过来接人。
虽说梁崇在现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患病药石无医,眼下得到了新的生命,但一方面是占了别人身体的愧疚,另一方面,面对这种开局,梁崇也不知如何是好,是以并无喜悦之情。
这具身体现下病恹恹的,恩和长得人高马大,牙人又虎视眈眈在一旁看着,逃跑根本不现实,梁崇只来得及草草收拾了一下原身的东西,便跟着恩和走了。
喝完水休息好,又在雪地里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期间还遇上一匹落单的动物,被恩和一箭射死了,才终于看到一座土木结构的房子。
房子呈口字形结构,一排三间房,院落用粗壮的树桩围了起来,隔着两百多米,恩和远远的喊了一声“托雅”。
这时狗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两条半人多高的黑狗从房子里面飞涌而出,随即一个高大的女人出来呵斥了一声。
两只狗停止了吠叫,但还是飞快地跑过来围着梁崇嗅嗅闻闻。
梁崇看着半人高的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注意,咬她一口。
这时女人也走到旁边,梁崇虚虚看她一眼,女人约有一米七五以上,头上编了两个辫子垂到腰迹,穿着很厚实的皮毛衣服,皮肤很白,眼睛透着一点蓝。
女人用当地语言给梁崇打了一声招呼,梁崇愣了一下,不能理解女人的意思。
营州民族众多,各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而原身是汉人,只听得懂汉语。
恩和随即接话,跟女人介绍梁崇是个哑巴。
女人点点头,又跟梁崇笑笑,用汉语开口道,“你好,我叫托雅。”她的汉语听着比恩和的更流畅正宗一点。
梁崇用手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嘴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继承了原身的全部记忆,这手语她是会的。
“我知道,恩和跟我说了,没事的。”托雅说。
再看看梁崇冷到浑身抖的样子,托雅赶忙让两人进屋。
屋子很小,且略显昏暗,但打扫得很干净,中间的屋子是堂屋,托雅在屋子的火塘里拢了一团火,又给两人倒了碗热水,给梁崇拿了一件皮毛衣裳穿着保暖。
两条黑狗分别趴在门边,时不时回头看看,尾巴一下一下打在地上。
在路上时,恩和跟梁崇简单介绍了一下托雅家的情况。
他和托雅是恋人,托雅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只剩下她和弟弟那日苏相依为命。
长姐如母,托雅辛苦将那日苏拉拔大,那日苏解决好终身大事,托雅才好放心嫁给他。
但那日苏是山民,若没有丰厚的聘礼,没有好人家舍得让女儿受这份苦。恰逢将领夫人卖侍女,于是两人想到买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