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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这事儿在一中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他们这届和陶言那届，更是磕cp的主力军。

  一中对早恋这块儿管得很严，再加上江屿绥虽然长得帅，但平时整个人又冷又狠，即便暗恋他的人很多，敢追他的女生却几乎没有。而有的女生，比起和他谈恋爱，则是更倾向于yy他的感情史。尤其是当不止一个人看到，他周身的冷冽气场在遇见某一个特定的人的时候就会自动消失。

  于是即便一个是循规蹈矩的学神乖乖女，一个是大众意义上混不吝的坏学生，但俊男美女的组合，也很容易就自动衍生了大批的cp粉。

  娱乐方式寡淡又精力旺盛的高中生们，就这么点乐，也没人敢舞到正主面前，都是私下偷偷扣糖吃。

  现在大家都毕业了，这点事儿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所以大家也只拿来当调侃的笑料。

  只是这话一出，江屿绥拿着茶杯的手却一滞，皱着眉，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cp？”

  有人见江屿绥面上一言难尽的神情，揶揄道：“那还不是怪咱们江神见着漂亮妹妹就挪不动脚，周身的气场就跟那调成制暖模式的空调似的。”

  说着，那人憋不住笑，问大家：“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要不是知道咱们江神杀伐果断与桃花绝缘，咱们还真以为你当初看上人小妹妹了呢。”

  有人玩笑道：“话又说回来，宋老师不是他们班主任吗，听说校花妹妹也被a大录取了，这下好了，又成了咱们江神的学妹，指不定大学还真生点什么呢。”

  众人笑归笑，也知道江屿绥一向对这些不感兴，因此调笑过后都转了话题，一时之间又说起高中的其他事，纷纷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只留江屿绥一人，不知还想着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眸幽深，神色莫名。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指腹在屏幕上不断划动。之后全程垂眸看着，神情严肃，仿佛是在研究什么严峻的学术问题。

  ……

  陶言回到包厢的时候，林璐绮不知什么时候喝了酒，脸上已经染上了一抹绯红。

  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她转过头看了眼陶言，神情带着微醺的迟钝：“你回来了啊。”

  低声应了句，陶言问：“怎么喝酒了？”

  林璐绮并未回答这问题，只是视线忍不住转向另一边，看得出神，眼底带着并不明显的落寞。

  陶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和朋友喝酒的严晟，少年阳光帅气，唇边的笑都带着遮掩不住的意气风，心中顿时明了。

  两人做了两年的同桌，即使陶言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也隐约知道身旁人的少女情思。

  青春期的少女，青涩懵懂，要动心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有时可能只是因为球场上一个投篮的矫健身姿，或者阳光下少年灿烂的笑容，抑或是摔倒时伸出的那只灼热的手。

  许是喝了酒，催了心中那抹不甘，林璐绮没忍住，哑着声音问她：“你说我要是现在去告白，有可能吗？”

  陶言沉默，知道自己给不了朋友答案。

  她单调贫瘠的短暂人生中还从没为感情的事烦扰过，大概是受父母的影响，对于感情，她一直觉得合适比喜欢更重要，也想象不出至死不渝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模样。

  第13章

  好在林璐绮也并不需要她给出答案，她只是憋的难受，为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为自己拼死奋斗一年却还是没能有一个结果。

  “一南一北，一千八百九十四公里的距离。”林璐绮垂下眼眸，嗓音低不可闻，“算了，还是不说了，平白给人添堵。”

  林璐绮暗恋严晟两年，两人成绩相差很大，为此，林璐绮后面一年拼死复习，本打算高考后和严晟报一个学校，或者至少在一个城市。谁知高考失利，两人一个挥失常，一个常挥，严晟进了理想院校，林璐绮只能在家长的建议下，报了北方一个合适的学校。

  作为同桌，陶言知道后面一年林璐绮学习有多用功，也知道她到底流过多少泪多少汗。只是考完后一直不见端倪，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谁知只是将所有不甘和悲伤都埋在了心底。

  她抿了抿唇，伸手将林璐绮拉近靠在自己肩上，摸了摸她的脑袋，凑近了低声安慰：“没事，大学里帅哥哥多的是，到时候谁还记得他。”

  她安慰的话都透着孩子气似的娇憨，林璐绮没忍住笑了笑，拭了拭眼角的泪，抬头振作道：“你说得对，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见她从难过的低潮情绪里出来，陶言也松了口气，怕她再喝多了，又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拿开了些，拉着她聊起别的事情。

  饭局接近尾声，男生大多约着想去网吧通宵，女生好些约着去kTV。

  有人问陶言，因为昨晚熬夜玩了游戏，今天想早些休息，再加上现在对去kTV唱歌没什么兴，她便婉拒了。

  林璐绮兴致不高，也不想去。

  包间里的人成群离开，陶言和林璐绮也准备离场。

  起身前，陶言习惯性地拿起手边剩下的半杯酸梅汁，想要喝完。

  甫一入口，酸甜混合着略带辛涩的口感，让陶言没忍住呛咳出声。已经咽下去了一大口，她苦着脸，被这味道刺激到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