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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第1页)

遲清回過神,跟在盛夢田身後穿過人群出站。

她們來到了繁星公園,遊人如織,枯黃的草地上還有野餐的人。坐在長椅上,一個坐左邊,一個坐右邊,中間空著。

陰冷的風吹在臉上,深吸一口,肺腑間都是鋒利的空氣。

許久,遲清才開口,「盛夢田,你沒事吧。」

「我沒事,習慣了。」盛夢田並沒有把剛剛發生的事放在心上,「倒是你,遲清,我很意外你會這樣做。我以為你會像以前那樣忍耐,或者勸我忍耐。」

怎麼會呢?

遲清義正言辭地否認,「他在傷害你,我怎麼會忍耐呢?盛夢田,我們要不要報警,或者告訴老師。」

「沒有用的,他們不會信,也不會管。」盛夢田搖搖頭。

不僅沒有人管,到最後,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不僅看不到加害人被懲罰,自己還會被污衊。

她早就習慣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自己在發生這些事的時候保護自己,反抗傷害她的人。

忽然,她又低著頭笑起來,「遲清,那你受別人傷害的時候為什麼要選擇忍耐呢?」

袖口上的毛球像泡在沙子裡的石子,遲清斂目揪著毛球,「沒有,盛夢田,我沒有忍耐,我本來就是如此。」

粗糙的手抓著袖子,粗大的指關節是常年勞作的結果,掌心還有厚厚發黃的繭子。去年手上生的凍瘡,今年還留有黑紫的印記。

今年還會生凍瘡的吧。

戴上手套也不頂用,只會讓凍爛的肉粘在手套上,脫下手套就粘下一點肉。胡雨生家裡有暖氣,可是寒假她要回家照顧哥哥,家裡能溫暖的只有那個煤火爐,她還要去鎮上買蜂窩煤。

家裡只剩哥哥了,她也沒有什麼親戚,只剩麥田裡幾個土堆。

田地已經被別人承包了,但那幾個土堆還在。明年清明節,爺爺的墳頭上應該會長些青草,不過爸爸媽媽的墳頭上已經長了小樹。會不會多年以後,哥哥的小土堆也會堆起來。會不會,自己也能堆在那裡。

那樣,一家人就會團聚吧。

忍耐。

她沒有忍耐。

她向來如此。

請求鄰居幫忙把摔到泥塘里的哥哥扶起來時,她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爺爺去世時,她挨家挨戶跪,好心的村里人一起籌錢給爺爺置辦了葬禮;住進胡雨生家,胡曼森把垃圾扔在她身上,她也會笑著拿下來;後排男生的支使,她從來沒有拒絕。

她對同宿舍的人也是有求必應,帶飯、包攬宿舍衛生、扔垃圾。當然,舍友們也很友善,經常會分零食。她沒有好吃的可以分享,只能為她們做這些事。

乃至幫舍友洗衣服,幫舍友倒洗腳水。

於瑞和王小玲總是勸她不要這樣,但是她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麼呢?

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無法分享。

她一直如此,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像那般那樣,這般這樣,討好所有人。

永遠笑著,永遠思考別人需要什麼,永遠……

忍耐。

「遲清,你真是個虛偽的人,你明明不喜歡忍耐,卻總是如此。」盛夢田側過身子凝望著遲清的臉,「通過忍耐這些,佯裝自己很受歡迎,你這樣會快樂嗎?一點都不會快樂。我最討厭你這點了,討厭死了。」

中間空著的位置像一條河流,隔著兩個不同的人生。

盛夢田揉揉鼻子看向遠方,荒涼的冬日被紅色的裝飾打扮得喜慶了點。馬上就是元旦了,的一年,媽媽會給自己準備什麼禮物呢?

不對,媽媽要結婚了。她低下頭,有些失落。

遲清咬著唇,不置一詞。

看遲清不說話,盛夢田站起來俯視她,「算了,我才懶得管你,音樂會看不了了,就在這裡逛逛吧。」

遲清抬頭,把揣在兜里換來的票小心翼翼拿出來,「但是好可惜。」

「這次看不了,還有下次呢。下次我就不會允許這樣晦氣的事發生了。」盛夢田叉著腰,嶄的咖色呢子大衣襯得她皮膚更白皙,見遲清低頭摩挲著門票,她癟癟嘴,「要是覺得可惜,你就留著票。」

公園沒什麼逛的,盛夢田早逛膩了,能解悶的只有她跟遲清對班級同學的吐槽。

「張恩夢,我班裡的文藝委員,又高傲又自戀。如果我當初競選,還有她什麼事?不過我不喜歡當什麼班幹部,很麻煩。」

「我們班主任很兇,很勢利眼,但是對我很好。因為我親戚是校長。我幼兒園、小學的園長和校長都是我媽媽的熟人,以後上三中,三中的校長也是熟人,那些人勢利的模樣我見得多了,可笑死了。」

「那些看起來長得還行的男生,品行都很差。小學就談戀愛了,腳踏幾隻船,司空見慣。覺得自己有點小姿色,就驕傲得不得了。」

「他們沒有自卑的,他們覺得自己很帥,長成什麼樣子都覺得自己帥。」

「隔壁宿舍那個女生,在外校有男朋友,但還和班裡的男人卿卿我我,真好意思。」

這樣那樣的話從盛夢田嘴裡蹦出來,遲清一直安靜地聽著。她一言不發,讓盛夢田有點不高興,「我說了那麼多,你呢?你怎麼不說?」

遲清撓撓頭,「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我覺得班裡的大家都挺好的。」

盛夢田擋住遲清的路,「譚子鳶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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