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市区向郊区驶去
车上的南香燃一句话也没说
坐在副驾驶不用系安全带的禾熙忍不住打破了平静:“福福,多大了啊?”
“五岁了。”
“可以跟我说一下什么情况吗,我对你一无所知。”
南香燃显得异常平静:“一个月前,我丈爷去滑雪,福福也跟了过去,她爷爷奶奶是最爱福福的,就跟着爸爸的车一起去了。雪多路滑,在那段上滑雪场的山路上,不幸连人带车坠山,福福就这样离开了我。”
说罢,南香燃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靠边停车后,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人家说生孩子像是过鬼门关,可我生她的时候却异常顺利,福福生下来的时候,小小的,也很安静。她很爱我,一见到我就停止哭闹,学会说话后,第一句就叫妈妈,妈妈,这么陌生的词,我竟然也可以做妈妈。那时候我就誓,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她,我后悔,那天我不在家,如果不是我出去了,福福也不会跟爸爸去滑雪场,福福还会在我身边。”
南香燃哭着自言自语
“南香燃,靠边停车吧,福福这么爱你,肯定也不想看到你伤心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南香燃找了个地段停下了车。
禾熙的手轻轻拍着南香燃的后背。
许久后,南香燃再次开启车子。
开了许久,终于来到了陵地,陵墓做了划分,他们来到一处单独的墓地前,墓地周围打扫的很干净,还放有一些鲜花,三个大的,前面一块小一点的。
“福福,妈妈来看你了”南香燃跪坐在墓碑前,说了一些话。
许久之后,南香燃起身:“禾熙,看到福福了吗?”
禾熙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会呢?这世界也不是只有你一个鬼。”
“这也是我的疑惑,为什么都看不到。”
南香燃拉起他,开始叫福福,冬日寒冷,此刻陵园这一幕好在没人看到。
寂静无声
“还是看不到吗?”
南香燃开始拉着禾熙在四周走动
泪水模糊了南香燃的视线,险些要被石头绊倒,好在禾熙及时搀扶。
许久后,南香燃攥紧拳头:“禾熙,福福是不是生气了,不想来见我……”
禾熙马上说道:“你别多想,这里除了咱们俩,一个鬼都没看到。”
南香燃闭上眼睛,许久后才缓缓睁开,眼底的忧伤还是能一眼看到。
“禾熙,陪我去把玩具烧给福福吧。”
“好”
一路走的很慢,二人来到专门建造的大炉前。南香燃打开袋子,里面满满的玩具和棒棒糖。
“福福,妈妈之前不信这个世界有神灵,禾熙的存在,你必然也存在,今天你跑出去玩了对不对,你有没有想妈妈,怎么也没见你托梦。福福,你是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啊,你放心,妈妈会找到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妈妈从不骗你对不对。”
南香燃把手里的玩具往火炉里扔去:“这是你最爱的小玩偶,这是小丑鱼,还有你喜欢的零食和糖果,这包里有好多好吃的。”
玩具零食在炉火中变灰烬
最后一块糖果扔进去后:“禾熙,福福出现了吗”
“周围,周围还是没有人。”
南香燃停顿许久:“那么,这些烧的,变成实体了吗”
“你叫名字的都成实体了,过了一会儿就飞散了”禾熙如实回答。
南香燃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禾熙
被盯着的禾熙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
“南香燃,我没有骗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南香燃浅浅开口:“禾熙,你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吗?”
一锤定音
禾熙激动上前:“想啊,当然想了,我想知道自己是谁,怎么走的,想跟他们说一声……再见”
“我帮你找家人,你帮我找到福福”
“太好了南香燃,这没有问题”
一抹浅笑,从南香燃嘴角勾起。
她,南香燃,从来不会被问题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