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很认真。
有得选他也不是不想回报夜兰。
无论夜兰是刚好扮成了仕女救了他,还是先知道仕女要执行任务,然后取代了对方的身份。
过程上的先后都不影响她保住了姜青小命的事实。
再者说他肯定也想要给愚人众玩一票大的。
问题是做不到。
【有很多办法可以让愚人众的计划失败,但这些办法都会牵连到我。】
容忍的理由通常只有一条,不得不忍。
天下好脾气的人不多,脾气纯良到被欺负了还置之一笑的就更少了。
姜青显然不是这种人。
比如最简单的,他现在就可以去宣传神之心究竟是什么,然后把愚人众意图谋求神之心的事情暴露出去。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消息只要送到了琴的耳边,愚人众之后的计划就可以推倒重来了。
就连出卖了稻妻的三奉行,也不会接受愚人众对鸣神的神之心有所求。
哪怕是未来和愚人众合作,制作了正机之神的教令院,也承担不起损失神之心的惨痛代价。
他们对愚人众的戒备每多一分,愚人众的计划就离破产越近一分。
如果骑士团、幕府之类的全部知道了愚人众想要神之心,他们的计划就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了。
琴甚至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完全可以借助这件事情直接宣布将至冬驱赶出蒙德的领土。
这当然会给蒙德带来莫大的损失,但蒙德人肯定可以接受。
他们对于风神的崇敬和信仰,是完全压过了损失的。
到了这种程度,愚人众还想要神之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掀起真正的战争了。
一个蒙德用战争,稻妻、须弥难不成还能挨个打过去?
有这种本事,提瓦特也不需要什么七执政了,有一个女皇坐在高位就足够了。
他们的计划破产了。
但然后呢?
然后愚人众会追查消息,不惜一切代价地把他给杀了。
任何的报复手段,都只是为了让内心更加愉悦,为自己的损失得到补偿。
舍得一身,拉下皇帝这种事情,都是没得选才会有人去做的。
姜青是不满,是不开心,当然也想要让愚人众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
但他也没打算用自己的命当作赌本。
这就不值了。
他自己的命,眼下没有几个人看得很重。
愚人众杀他的时候,搞不好都没有多看两眼他的资料,就决定了他的生死。
不过姜青自己看得起自己,觉得自己的命很贵重。
两个人陷入了相同的沉默环节。
夜兰是因为不知道姜青有什么用。
她本来也是按照凝光的要求来的,中途算是机缘巧合,顺势伪装成了愚人众的一员。
现在调查的也算是有了个结果,可以给凝光一个答案了。
姜青知道夜兰想要什么,但他也只有一条命,不可能给出和这个身份不符合的答案,所以只能装聋作哑,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了,你现在在蒙德···算是死了吧?”夜兰突然问道。
“是。”姜青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还活着,可夜兰已经安排好了他的死。
他现在出去,不但会暴露夜兰,而且还会被愚人众盯上。
甚至来说,一个应该死的人却还活着,会被愚人众更加认真的对待。
人家随手扔张牌他都扛不住了,更别说认认真真地把你摆在台面上,当个对手去应付了。
他得稳一稳了。
“所以,你肯定也很想报复了?”夜兰唇瓣勾起,笑容玩味。
姜青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当然。”
说不想报仇,那肯定是假的。
“想要在蒙德内报仇,我们两个加一起都不是愚人众的对手,最后还是要靠骑士团和骑士团手里握着的大义。”姜青眉头微皱,“但我又欠了琴的人情,不能够直接把矛盾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