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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宋穿之东坡妻(奚月宴) > 第93頁(第1页)

第93頁(第1页)

一種基因,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可不會跟你講什麼概率論。

和樂樓門口也有這樣掛滿花燈的高架子,不過並不撲賣,這些花燈要麼贈送給了來吃飯的客人,要麼按實價賣給了看上他家花燈的遊人,雖然也有人抱怨為何和樂樓不撲賣,但和樂樓的夥計只是呵呵地笑,並不搭茬。

王家人幾乎全都上街玩了,出門一看,街道上遊人如織,摩肩接踵,王浮穿著的茜紅色榴花百褶裙一出門就被踩髒了裙角,趙氏頭上戴著的一根銀簪也不知所蹤,差點沒嚇得他們立刻打道回府。不過看著這一副熱鬧繁華的景象,誰又捨得在家中枯坐?只好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捋下來,姐妹們緊緊拉著手,兄弟們圍在女眷四周,此時人多的好處就展現出來了。

王瑾最喜歡熱鬧,要不是王方還在,他估計早跑到街邊攤販那裡撲賣去了佳節美景最易激發詩興,王方和王瑜吟了兩詩,格律板正,中規中矩,他們倒也很有自知之明,相對一笑,就把作的詩拋諸腦後了。

因為沒有撲賣的原因,和樂樓門前遊人很少,周孟琦剛好站在門口張望,看見王家人過來,趕緊從架子上取下來幾盞漂亮的兔子燈,招手讓他們過去。接過周孟琦送的花燈,一家人又往東市去了。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木蘭詩》中的這一段就表明了古代城市中市場是有所分工的,雖然現在坊市的界限逐漸模糊,但東市還是益州府最大的市場,也是最適於遊玩的地方。

焰火煊騰,宛如墜落的流星,花燈匯成一條長河,像玉帶一般縈繞著東市西坊,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生活中的所有煩惱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王浮提著花燈,隨著人群緩步前行,街邊的各種表演映入眼帘,人們舉著做成魚、龍形狀的巨型花燈穿街過巷,踩著高蹺的雜技人揮舞著幾米長的彩綢,也有那抖空竹的,兩頭點燃的空竹在他們手上翻飛,划過一道道完美的弧線,有時還逗弄路過的行人,把空竹直直地抖到你的眼前,把那些膽小的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

節日裡除了街道上有各種各樣的表演,勾欄瓦肆也是很好的去處,與王浮曾經的印象不同,這裡不是什麼良家子弟避如蛇蠍的風月場所。勾欄是大城市裡娛樂場所的集中地,也是宋元戲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場所,基本相當於後世的戲院,其實是正經玩樂的地方。明代以後,勾欄卻成了妓院的代名詞,不見了它本來的面目。

勾欄一般與瓦市相關。瓦市中搭棚,棚內有若干勾欄,內部有戲台和觀眾席,戲台上往往會演出雜劇及講史、諸宮調、傀儡戲、影戲、雜技等各種伎藝。據說有些大的勾欄,一次性可容納上千人,但就王浮挑剔的目光來看,勾欄以木建築結構,很容易產生安全隱患。不過這些完全不能阻止百姓們對於上勾欄消遣時間的熱情,不論風霜雨雪,勾欄里都是座無虛席。

王浮一家擠進勾欄看了一場講史,大致類似於說書,講的是唐初故事,雖頗有些胡編瞎造的情節,總體還是沒有偏離史書,人物形象的塑造雖然扁平,但對於普遍不識字的平頭百姓來說,有激烈的衝突和足夠大的轉折逆襲就已經足夠了。

出來後王瑾還念念不忘那「十三棍僧救秦王」的野史故事,若不是這段時間在外頭接觸了很多大人,人成長了不少,說不定他又要嚷嚷著去學武了。

不過熱鬧中也有令人不快的意外,在那些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往往隱藏著心懷不軌的拍花子,選了人群中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和衣著華貴的小男孩,趁他們身邊的人一個不注意,就把孩子擄了去。有那丟了孩子的父母,跪在街頭痛哭流涕,哭喊著求人群中隱匿的拍花子把自己的孩子還回來,此情狀之慘烈,不亞於剜心噬骨之痛。

王浮默默地看著,心裡很難受。家人們則把她看得更緊了,音娘更是想把她抱起來立刻回到安全的家裡。

然而周圍的人似乎都習以為常,只是圍著那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安慰兩句,唾罵幾聲「殺千刀的拍花子」,再沒有更多的辦法了。官府呢?官府也是管拐賣人口的,但今天人這麼多,他們根本管不過來,就算是科技發達的現代,孩子丟了也很難找回來,更別說買賣人口合法的古代,這一夜過去,出蜀的船隊裡說不定要多上幾百個拐來的孩子。

逛到月上中天,大家都沒了興致,又像來時一般,順著回家的人流擠回去。

王浮洗漱好坐在書桌旁,看著自己剛剛發行的第三期《和樂小報》,提筆給蘇軾寫了一封信,記述了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還問他對這件事怎麼看,寫完之後放在桌子上晾乾墨跡,又覺得自己矯情,但想了想還是把信塞進了信封。蘇軾將來定會為官一方,他的意見和建議也能被官家知曉,如果他能早早意識到這些東西,說不定將來這種現象能夠得到一定的緩解。

如果可以改變一點點,為什麼不呢?

稍後為你更

第59章

第二天,王浮要去觀園上課,所以錯過了趙家書籍鋪門口的熱鬧。

等她結束了一整天的課程學習,摩挲著因為分辨各種香料而麻木了的鼻子,什麼薰香的風流雅致她都感受不到,可能她就是這麼一個俗人,

與上流社會的高雅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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