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所謂的常理,對於持有藥植空間,還獲得傳承的胡方遠並不存在。除非病情已經重到藥石無醫的情況,否則他怎麼著都能治癒的。
觀察了一下病人的外在情況,胡方遠這才開始把脈。
兩分鐘後,他的神情放鬆了不少,看向鄭女士的眼神非常溫和:「鄭伯伯的狀態很好,現在我能告訴鄭姐姐,鄭伯伯的病,我能治的。」
從脈象就看得出來,病人的女兒真的非常孝順,因此病人的病情雖然吃緊,但是身體狀態還不錯。
鄭女士似乎沒想過會聽到能治這兩個字,整個人懵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真,真的?」
「中醫在很多方面的看法跟醫療中心不同,醫療中心叫多發性硬化症,但中醫我們叫復感外邪,氣化不利,化生濁毒,督絡受損,既然如此,對症下藥就好了。」
鄭女士沒說話,衝著胡方遠又鞠了一躬,隨後哽咽道:「謝謝你,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這句話,她人就走了出去。幾分鐘後,所有人都聽到外面不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問診室里,沉默了許久後,胡方遠看著面前這個神色木然的病人,忍不住說道:「鄭伯伯,您有一個非常孝順的女兒。所以,您的狀態決定了她的生活狀態。」人家本來就愧疚,這麼木然的模樣,真的扎心。
所以,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也別讓自己因為病情活的像個行屍走肉。這樣子,真的非常戳自己親人的心。
又過了很久,鄭女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後,再次進了問診室,有些好奇地看著已經放置在一旁的幾包藥物。
胡方遠笑道:「那是中藥材,一會兒我會給你一個熬藥的方法說明,照做就好了。中藥的味道非常苦澀,無論多難喝也要堅持,六天後再來找我。」
頓了頓,他又強調:「一定要忌口,不能吃的東西我都寫在裡面了,多曬曬太陽,保持心情愉悅。中醫治療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你們得做好準備。」
「好,謝……謝謝你,小……小醫生。」許久不說話的病人,先女兒一步道謝。說話艱難,但看得出來,精神狀態已經恢復了一些。
鄭女士愣怔了一會兒,眼淚頓時決堤:「爸?」
「對,對不起!」
胡方遠低頭戳著光腦,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心裡感嘆:人哦,真的是,又不是蝴蝶,非得搞出個繭把自己死死裹在裡面幹什麼呢?憑白勞神的。
然後開始自誇,嘖,我果然是個好醫生,連著人家心病也一起治了。
父女倆交流完,鄭女士打開光腦,問起診費。
胡方遠眨眨眼睛:「我們這裡的收費,只在治好以後才收。所以,一定要遵醫囑,不然我收不到診費,是會發火的哦。」
聞言,鄭女士低頭笑了一下:「那好,我一定不會讓小小醫生白白浪費藥材的。」
胡方遠一噎,什么小小醫生?他年輕點怎麼啦?又沒吃你家大米。
目送父女倆頹唐進門,充滿希望出門。
卓軍喝了一口藥茶,無視他嘀嘀咕咕不滿的模樣,笑嘻嘻插刀:「小小胡醫生,你們中醫還管人家親子關係吶?」
「走你!」胡方遠翻了個白眼:「保持心情愉快,對身體好不知道嗎?我估計你不知道,畢竟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傻大個,哼!」
卓軍:「……」不帶人參攻擊的哈!跟著胡方遠來這裡一天不到,他算是見識到何謂醫者仁心。
醫療中心也不是不盡心,但還注意到病人精神狀態的,那是少之又少。
晚上,徐梓楓剛回到家,迎接他的就是胡方遠得意洋洋的小臉。
不等他問,就叭叭叭的把今天中醫館的事情說了個全乎,順便添油加醋又把自己誇了一遍。
說完了,無視卓軍嘴角抽抽,興致勃勃拿出自己的寶貝金針:「來來來,趁著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我也給你們針灸一下。」
徐梓楓這才發現,自家爺爺已經被扎得跟個刺蝟似的坐在沙發上,滿臉的無奈。
算一算,老爺子從第一次針灸開始,連著扎了六天。昨天沒有針灸,今天又開始,所以……「爺爺針灸,是針灸六天休息一天,然後再連著六天?」
胡方遠點頭:「對,連著針灸六天,喝了六天中藥。他的情況有所好轉,但還要繼續。」
「我們也要?」徐梓楓挑眉,之前沒針灸,今天怎麼突然要給他們針灸了?
想到剛進門見到他臉上洋溢的興奮,徐梓楓哭笑不得:「我們應該是可做可不做吧?」來了兩個病人,就那麼高興?
他不動聲色地引導著某個還在興奮的人往廚房走,與其興奮到興致勃勃要給人針灸,還不如再做個湯。
直到進了廚房,胡方遠才反應過來。他盯著已經打開的柜子里塞得滿滿當當的肉,額角跳了跳,恨不得咬死站在他後面的男人。
「我又不是廚娘!」他大聲嚷到,手卻很有自己的想法,隨手拿起星際版本的牛肚。
瞪著手裡的牛肚,胡方遠腦子裡一群羊駝呼嘯而過。淦!「我的手,他有自己的想法,跟我大腦沒關係。」
他還想掙扎一下,手裡的牛肚已經到了徐梓楓的手裡,人非常自覺,已經開始切著牛肚了。
淦,他是趕鴨子上架了吧?胡方遠撅著嘴巴,不情不願地拿出炒枳殼和砂仁:「諾,今天做枳殼砂仁牛肚湯。補氣健脾、消食除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