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婶儿:“其实啊,云冰你们两口子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你家那口子看样子也不像读书人,那以蔚可不一样了。”
她听了这话,真想翻她一个白眼。
不过转头想了想大琛哥的形象……确实不像读书人,她知道这些村妇心直口快,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便算了。
她一边揉着手里面的衣服,一边点了点头。
菊婶儿见她点头,还以为她听进去了,于是便继续道:“而且你公婆他们能够住上青瓦大房子,然后能顿顿吃上大白馒头,吃上红烧肉,那还不是托了人家以蔚的福?这请个先生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可也不能视大琛小子为草芥吧?他们家吃的肉……如果大琛没有打猎,他们天天吃的上?还有那房子,大琛没有出力修?他菊婶儿啊,这父母偏心眼也不能太过分了吧。”李家婆婆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婆婆你这话说的好像大琛小子被人虐待了似的,他们做父母的也没有将大琛小子给扔了或者毒打一顿的吧?”菊婶儿不服,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河边争论了起来。
“人家做父母不是好好的把孩子养大了嘛,而且大琛小子从战场上面回来的,都成了那个模样了,要不是他们夫妻,还有以蔚小子的帮忙,你以为他活的下来,还能娶云冰女子回家做媳妇儿?”
兰婶,冬梅婶儿,王家大嫂子,还有其他几个女人都听的津津有
味的,见她们二人吵的热火朝天的,也没有人敢去插嘴了。
李婆婆砰的一下把手里面的木盆扔到了石板上面,然后反驳道:“他菊婶儿啊,你自己好好的去看看大琛小子和云冰妮子住的那个破烂泥土堆砌的屋子是个什么样子?”
“你再对比一下隔壁以蔚小子家的青瓦大房子!他们夫妻二人住的那可是又旧又烂,还漏雨的老房子啊,换你是大琛小子,你乐意??还有上战场受伤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大琛小子心地善良,小小年纪替父从军啊,如果当初真的让陈云桥亲自上前线打战什么的,就他那一把老骨头,他还有命活着回来?”
菊婶听了以后,脸色乌黑,一言不发地敲打着面前的衣物。
陈大琛是李婆婆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那个孩子吃了多少的苦,这陈氏夫妻二人是什么德行,她早早的就看明白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好好的说话,李婆婆年纪大了,菊婶少说两句,你们说的各有各的道理,没必要非要争一个对错,也不是自己家的事儿。”兰婶站出来主持了一下公道。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村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说着说着闹起来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冬梅婶见气氛越来越焦灼了,便把话题引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了。
“不过这陈以蔚会读书是真的,听说他明年就要去考什么举人了啊?而且现在要花重金,请
先生指点一二,肯定能够考上啊,到时候他们搬进城里了,那大宅子还不是大琛小子的了。”她十分笃定的说道。
说完以后,还特意看了看低头洗衣服的云冰。
而她只能假装不知道和没有听见,根据原主脑子里面的记忆来看,这陈家的三人,确实不怎么样。
她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然后洗完就离开了,随便那些八卦的村妇在哪里说来说去的。
今天陈大琛并没有去山里面打猎,而是把家里面的水缸挑满了水,还把院子里面的柴火全部劈了出来,然后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厨房门口,方便云冰取用。
老房子这边没有井,用的每一滴水都是陈大琛一个人挑回来的。云冰看着他把刚刚砍回来的柴火又送去了隔壁陈以蔚家,心里面就觉得亏啊。
她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还要担着柴火,心里面难免觉得心酸。
那陈云桥虽然年纪大了点,也不至于啥也做不了吧。
那陈以蔚最近一天到晚不是在房里面睡觉,就是瞎溜达,完全有时间可以自己干一下这些琐事儿的嘛。
“他那腿也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不晓得能不能治啊,看着怪可怜的。”她在心中暗暗地想到。
吃晚饭的时候,云冰一直在偷偷摸摸的打量着他的腿,过了片刻她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这腿……是伤到了哪里?是在战场上面被人砍伤的吗?”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是以前看过的战
争片数不胜数,自然也是知道刀枪无眼的道理的。
陈大琛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伤到了经脉还是骨头?肯定很疼吧?”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