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的空盘子,陷入了沉思。
“晚上怎么办?还是赵氏做饭吗?”他不禁担心了起来。
……
时间过去的很快,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村子里面的人开始从地里面回来。
他站在院子里面看见是陈云桥扛着锄头先回来了,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对方肯定是提前回来做饭的,阚文赋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比赵氏做饭难吃了。
陈云桥也远远的就瞧见了阚先生在自家院子里面走来走去的。
他快步往家中赶了回去,然后问道:“阚先生,您这愁眉苦脸的可是我家老二小子招惹您生气了?”
虽然他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他还是这样子问了,毕竟他还是陈以蔚的老师,他家陈以蔚在向他求学中。
阚文赋摇了摇头,然后礼貌性的假笑了一下。
“没有的事儿,以蔚是个好学的孩子,有读书的天赋,也很努力。我只是初来宝地,还有一些不适应罢了。”
陈云桥听到这里便什么都明白了,人家是城里人,而且曾经还是大官儿,来陈家村这种东西待,必然会不习惯的。
不过他听见阚先生夸奖自己的儿子读书好,心里面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走到院子旁边,把手里面的锄头放下了。
然后接着同阚文赋说道:“实在是辛苦先生了,我们这儿就这个条件,您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习惯……哎,是我们招待不周啊。”
“不过我们
家以蔚在读书这件事情倒是确实没有让我们操心过。三岁就能够认识字,五岁可以背三字经,百家姓,七岁读诗词歌赋。”
“他小时候就经常被村子里面的人说是神童来着。见他如此好学我和他娘,咬了咬牙便花了二两银子给他送到私塾里面去了。”
阚文赋敷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不快,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挺有耐心的。不过他心里面巴不得陈云桥赶紧去做饭了,他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过了许久,陈云桥才结束了对陈云桥的夸奖。
不过阚文赋由此也明白了陈以蔚为什么那么的不了解老百姓的日常需求,以及一些民生方面的问题了,他虽然生长于乡野,不过过的和城里面的少爷没什么区别。
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以蔚确实有读书的脑子,就是……就是他不太懂什么是民生疾苦啊,以后做了衣食父母官,其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陈云桥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陈以蔚确实不懂人情世故,更不要说什么民生疾苦了。
“他没有去地里面干过活儿吧?我在考府试的时候,有一题就是问到了老百姓交赋税的考题,如果不是我小时候生长于乡野,其实也没办法和普通老百姓感同身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
陈云桥点了点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他那个手怎么可能去地里面啊。
他说:“以蔚确实不
懂,不过那些东西……让他多在村子里面走走看看,然后多去老百姓们打打交道就行了。做农活儿什么的,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他觉得民生方面的问题看多了就行了,那些出生于世家大族的官儿不也没有见过,做过这些事情嘛。
而且他觉得陈以蔚以后是要考举人的,要是因为干这些乱七八糟的农活耽误了他读书那就不好了,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阚文赋见他这样子说,便什么都明白了。他作为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了。
不一会儿,赵氏也回来了。
“还没有做饭了?”她的大嗓门隔老远都可以听见她说话。
阚文赋本来是有一些饥肠辘辘的,不过,一看见赵氏,胃里面就不舒服了。
“你还不快去做饭!”陈云桥催促道。
赵氏骂骂咧咧的去了厨房。
她做了盐水煮青豆,青菜,还有中午的剩菜。阚文赋特意看了一眼,实在是受不了那个油味儿,急忙退了出来。
晚饭的时候,他上桌子扒拉了半碗白饭加几颗毛豆,便结束了用餐。
“你们慢用,我出去走走。”
话说完人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