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十班学生的兴奋劲还没歇下来,教室过了许久才空下。
中途6右景去取了秋予点的外卖,她说要请他,于是他选了养生粥。
喝了粥,酒力散,她开始困倦,把书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遮光。
“我给你把窗帘拉上。”
“不行,”秋予迷迷糊糊,“中午午休时间教室拉窗帘要被扣班级分。”
6右景过来把书堆移走,搬椅子坐在她旁边,也伏趴着看她,只要秋予抬头就能吻上他的唇。
秋予侧过头,倾斜过去一些,恰好避开:“你也困了吗?”
她的眼里像含着露水,澄澈又空灵,泛着柔光,这样一双眼,却只看他。
“喝醉了?”
“不知道。但是我头不晕,脑子清醒,所以我觉得我没醉。”她就是困,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6右景的手却来到她耳后,贴上去试温:“挺烫的,可能真是醉了,要不要去我宿舍睡?”
很冒昧的一句话,6右景想,秋予可能会骂他。
可此刻的秋予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嘟囔:“你是不是傻,男寝我怎么进去啊?”
安静了片刻,6右景才一声叹息:“你每次都这样和我说话。”
人还没睡着,清醒着:“怎样?我这算是调戏你吗?”
秋予觉自己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想的和说的有些对不上号。但思维迟钝的同时,听觉也变得敏锐起来。
动作比想法要快。
她听见那边有脚步声传来,不止一个,拉着6右景就往水房里钻。
6右景顺着她,也不问怎么了,和她一块躲进水房。
“不能说话。”秋予用气音和他说,一字一顿。
6右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知道中午本部教室不能留人,可能会有教导主任来巡逻,只当是一场捉迷藏游戏。
果然门外传来了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的声音。
先是曲庆玉:“都说了我们十班午休时间是不会有学生留在教师的,我在班上强调过很多遍。”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曲主任,但是这位同学都说在教室里看见人了,该来我们还是得来,接到举报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受理的嘛。”
附中既然有宿舍楼,每个学生都有床位,那么强制午休也成了必然。
曲庆玉心里有数,要是接到举报说十班中午教师留人,十有八九就是秋予,只是此前没人举报过。
往教室里一看,空空荡荡,看来那丫头闻着风就跑了,躲得倒快。
曲庆玉关上教室门:“既然没人那就走吧。”
水房狭窄,两个人记在一块,就在直饮机旁。里面空气湿浊,潮乎乎的。
6右景听见秋予低声说:“好难闻。”
正要带她出去,她却把头埋进他怀间。
秋予带着灼热的吐息,铆足了劲要往他怀里钻,让6右景的气味占据她的鼻腔,掩盖住她讨厌的一切。
真是喝糊涂了,竟是个一杯倒。
6右景快到极限:“我们出去好不好?嗯?”
她没动。
低头看她,却看见她专注地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如有实质——该为露出这种眼神的她掏心掏肺,浑噩终生!
秋予狡诈地笑:“你是不是想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