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着,王姝凤高傲的抬起下巴,还一脸自得的看了一眼云清欢。
同是下乡知青,她爸妈对她可比云清欢爸妈对她好太多了。
王姝凤她爸妈生怕她在这里饿了冷了,每次都恨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都给寄过来,不像云清欢,她爸妈陈盼娣和云永生怕她在农村过的太好,贪着东西不肯往城里寄,每次写信过来不是缺了那个就是少了这个,想方设法的向原主要东西。
所以,原主在知青点的那段时间,众人都可以看出来她过的很差,时常都吃不饱,又要干农活,累的脸色都有些蜡黄了,平白削弱了几分她的美貌。
但她嫁给了柏文松之后,生活条件一好,也可能是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了,感觉更漂亮了。
所以王姝凤连最后一点可以拿出手的也被原主比了下去,自然是不服气的。
没少在原主面前说她嫁了个泥腿子就算了,还瞎眼挑了残疾的,偏偏话说的狠毒,可却是藏不住的酸不溜秋。
毕竟,柏文松对原主好可是肉眼可见的。
现在柏文松去世了,云清欢成了寡妇,王姝凤一下子觉得在她面前又可以扬眉吐气了,所以,只要有可能打击到云清欢的都特意展示一下。
云清欢嘴角抽了抽,本来打算坐她旁边的,直接拎着东西坐到了另一边,打算离她远一点,一点都不在乎王姝凤的炫耀。
王姝凤见云清欢没反应,眼角耷拉了下来,一路上都没个好脸色。
去的时候云清欢还有些不习惯,但回来的时候她可能是中午吃的好,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反而还有兴趣看路边的风景。
李老头也不急着赶牛车了,就这样慢悠悠的往回赶。
大家又都叽叽喳喳的聊起天。
是难得的慢节奏,云清欢还挺喜欢的,在现代,她每天演戏都忙的要死,天不亮就要起来化妆,到了半夜才离开片场,累的像个陀螺似的,就没好好歇过。
其实七十年代的乡间小路也没啥好看的,路都是泥土路,坑坑洼洼,旁边种的就是普通的树,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但鼻尖闻到的麦子清香却让她觉得比玫瑰花还要好闻,忍不住深深嗅了嗅。
到了村口,她特意把给刘玉芝带的饭用破报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生怕肉味窜了出去,让人闻到了说闲话。
毕竟村里有不少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口肉。
她也学聪明了,还用报纸把装鞋子的袋子包裹住,然后让坐在轮椅上的柏耐寒拿着。
因为男人坐在轮椅上,放在他怀里的东西就没那么明显。
柏耐寒接了过来,轻笑出声,“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现在再包裹住是不是有些晚了?”
云清欢看了他一眼,“少一个人看到就少让人唠叨几句,再说了,那些人嘴巴应该也不会那么长,絮叨别人的事情。”
这话她说的自己都心虚。
不过也懒得管,反正到时候别人问,她就会编说辞。
因为云清欢提前包裹住了吃的跟鞋,这一路上碰到人倒也没谁故意问她买了啥,让她松了一口气。
到了家里,刘玉芝还没回来,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做饭,因为几个人才吃饱,还没怎么消化呢,肚子都不饿,所以,她打算做个南瓜粥,再蒸几个红薯当晚餐,顺便把给刘玉芝留的包子和菜放篦子上蒸一蒸。
小家伙看到她蒸包子,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啃的还剩一半的包子拿了过来,“妈妈,还有我的!”
生怕她忘了。
云清欢看着他啃的包子,嘴角抽了抽,特意拿了一个小碗把他啃过的包子放里面馏着。
花了小叔子不少小金库
小家伙看了看其他没有放在碗里的包子,又看向自己专门放在碗里的包子,张开嘴就准备问,云清欢直接打发他去外面喂鸡,生怕他又问出让她不好说实话的话。
总不能说她嫌弃他包子上的口水弄脏了锅里的粥吧?
烧着火的柏耐寒看到了轻笑出声。
“安安知道他妈那么嫌弃他的口水吗?”柏耐寒打趣的看着她。
云清欢也很不客气道,“搞得跟你不嫌弃他的口水似的,他给你咬过的鸡蛋你怎么不吃?”
还有点得意。
柏耐寒低笑着又往里添了一点柴火,没有跟她争执,那态度仿若云清欢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他不跟她一番计较。
云清欢:“……”
那点得意立刻消散了,还有点懊恼,怎么她刚才表现的跟个要争出胜负欲的小孩似的?
明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幼稚了。
刘玉芝还没踏进院门呢,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家烟囱已经冒烟了,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用手抹了抹汗,乐呵呵的往家的方向走。
陈奶奶也看到了,她胳膊肘处挂了一筐干树叶,准备回家烧火,笑着打趣她,“玉芝啊,你这媳妇是个知冷知热的,你回家就有热饭吃。”
“可不是,清欢她心好又善良,还勤劳能干,做的饭特别香,我可爱吃她做的饭了,她平常也是把家里的活都给包圆了,就生怕累到我。”刘玉芝在外面从来都不吝啬说儿媳妇的好话,把云清欢都快要夸上天了。
旁边江文秀听她这么说还有些羡慕,“刘婶子,你跟清欢婆媳两个处的真好,跟母女俩似的。”
婆婆现在对她有好脸色了,但那是因为她终于给她丈夫生了个儿子,不然就是整天耷拉着脸,她在家里忙前忙后的,还要忙外面,累的都快要直不起腰了都换不来婆婆的一句好话。
就是现在,婆婆也只是不骂她了,但对她笑脸也很少,就甭说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