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察觉到某件事的西索缓缓勾起嘴角。
揍敌客管家给社畜戴了耳套用于隔音,和眼罩的作用差不多,都是用来阻断人质对外界的感知。在无声的黑暗中,人质将无法判断是否有适合逃跑的机会。
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天空竞技场层主和顶级杀手揍敌客,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社畜脆弱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级角色。
西索的双手探入箱底,依次取下社畜的眼罩、耳套、口枷,以及皮质束带,直到所有束缚全部解开,社畜始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还在装睡?”西索捏了捏社畜的脸颊,社畜没有反应。
“……”社畜全神贯注地放松身体,维持平稳的呼吸节奏,想要熬过西索的试探。
回想起自己遭到两名黑西服女人前后包抄,短短几分钟内被打晕的经历,证明了至今为止的努力只够多逃几分钟,不禁悲从中来。
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丧失了法律?大概是从西索假扮服务员推开门的那个遥远中午开始……
一直晕着也挺好的,真不想醒来面对该死的西索。
“把眼睛睁开。”简短有力的命令句,来自于社畜从未听过的陌生男声。
话音刚落,社畜条件反射般立刻服从了陌生人的指令,她大睁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睫毛不断颤抖,瞳孔也因为恐惧而缩小。
伴随着命令句,那瞬间寒冷刺骨的厚重杀意,让社畜仿佛看到尸山血海扑面而来,血腥味溢满鼻腔,比恶灵敲门的恐怖更富有实质,高涨的求生欲盖过一切,身体便下意识地按照命令行动。
箱子内壁宛如一口深井,在社畜上方被框出的光亮中,蜷缩在箱底的社畜看到两个俯视着她的高大人影。
在背光中依然艳丽的红发,那是她熟悉的西索。
另一个是黑色长发的男人,雌雄莫辨的脸上表情平淡,就好像刚才的可怕杀意与他无关。
“只有这种程度?”黑色长发的男人语气有点遗憾。
“不正是你想看的,恶趣味~”西索语气轻佻。
多亏西索打破了肃杀的气氛,社畜停止颤抖,小心地弯曲发麻的手指,才发现掌心里全是汗。
……比西索还恐怖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社畜叫苦不迭。
“我这边的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黑发男人说,“再见。”
“Bye~”
比西索还恐怖的黑发男人离开了。
“好久不见。”西索低头看向缩在箱底的社畜,“不出来吗?”
“……”社畜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这里……比较有安全感……”
“很害怕?”西索眯起眼睛,“那像我这样的呢?”
仿佛空气被抽走,窒息般黏稠的杀意裹住社畜,恐怖钻入骨髓,社畜牙齿打颤,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了一团。
好恐怖。
两个人都好恐怖。
差点弄死西索的库洛洛,也是同样的恐怖吗?
此刻,社畜终于明白,她以前见识的,不过是念能力世界冰山表面的一小部分,当水面之下的冰山露出其中一角,是有可能瞬间将她撕碎的。
幸好西索的杀意和黑发男人一样短暂,社畜重新获得喘息的机会。
汗水湿透头发,社畜感觉自己仿佛连续死过两次。
西索在旁边盘腿坐下,恢复了平时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个在做生物观察的好奇宝宝,两只手扒在箱子边缘看着社畜。
社畜紧咬着仍在微微打颤的牙关,想起黑发男人那双猫一样的黑色大眼睛,收起杀意的时候,甚至比西索看起来更无害。还有那个拿裁判当肉盾,观众当武器的库洛洛,纯良的娃娃脸,相貌与行为却是两个极端。
云谷呢?云谷也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吗?
……不。
“念”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品性,西索他们本来就是那样,只是“念”的力量放大了他们的可怕之处。
“……西索。”社畜蜷缩在箱底,盯着箱底的黑暗,“你为什么要上黑鲸号?”
“你为什么不想去?”西索反问她。
不想和西索扯上关系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