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尘文简正在边听尘云离说话,边给他倒蜂蜜水。
“那把玉刀是他的东西,刀柄中的小像的来历也只有他知道,没准儿他还知道其他跟你的白月光有关的事情,等他伤势好转再慢慢问吧。”
尘云离说着,蹲到碗沿低头嘬水。
尘文简放下水壶,下意识看向夙阑珊,冷不丁与他四目相对,微微一愣。
“有事要问我?”他淡淡道,“说吧,我还不想睡觉。”
尘文简与尘云离对视一眼,端着碗和碗上的蝶就走了过去。
“弟子确有一事想请教先生,是关于您所佩的玉刀。”他从床头取下玉刀,递给夙阑珊看,“先前为您换下湿衣服时,不慎弄掉了刀柄,从中掉出一张小像,画的似乎是我一直在研究的一位古人。”
听到这话,夙阑珊的眼神微妙起来:“你再把刀柄卸下来一次。”
尘文简面不改色:“玉刀上有机关,弟子后来尝试过,打不开。”
夙阑珊意味深长地扫视他几眼,也没多问,接过玉刀囫囵拧了一把,刀柄便再次与刀刃断开,小像掉到了床沿。
他用手指将其推开,尘云离别开眼,不好意思看那张熟悉的脸。
“你知道他是谁?”夙阑珊问。
“他生活在荒古大世的某一年,那段历史遗失甚多,流传于世的事迹大多都被扭曲成了奇闻异事,与他有关的部分寥寥无几,我没能查到太多东西。比较确定的一点是他的名字——云离。”
夙阑珊唇角微弯:“云停处,离恨短,少悲欢。出自荒古末年代齐之国的国君起居注。看来你对他执念颇深,连这种几乎无人记录、无人研究的史料都翻出来了。”
“先生博学。”尘文简垂头,“所以,这幅小像真的是……”
“是他。”夙阑珊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留任何容错的余地。
尘文简端碗的手用力握紧:“先生如何确定?”
夙阑珊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另起话头:“你了解过松风学宫的历史吗?”
尘文简皱了皱眉:“据传,学宫有一千八百余年的历史,是唯一一个自荒古大世传承至今的组织。不过大部分人不相信此事,都说……”
“都说这是学宫为了巩固学界地位而有意夸大其词的说法。”夙阑珊平静地接话,“我可以告诉你,这句听上去最不真实的话,其实是真的,因为藏书阁十二层里收藏了很多荒古时期的书籍,包括……修行之法。”
尘文简瞳孔一震。
“原本我不该这么早告诉你这些,这种事也不是尚为学生的你应该知道的。不过谁让你救了我,又‘无意间’现了这幅小像?反正以你的资质,只要愿意留在学宫,迟早都能登上藏书阁第十二层,我现在告诉你,也不算违反规矩。”夙阑珊一本正经地道。
“传说中可使人族登仙的修行之法……原来真的存在吗?”
“存在,但它们已经与废纸无异。”夙阑珊轻轻摇头,“如今的天地早已不是荒古时期的样子,人族没有适合修行的环境,在这方面努力不过是白费功夫。正因如此,学宫才会将它们束之高阁,还给所有知情人下了封口令,以免有心术不正之人拿它们为恶。”
尘文简恍惚一瞬,虽然觉得可惜,却并不执迷于此,马上绕回正题:“那先生手里的小像也是藏书阁十二楼的藏品?”
“不是。”夙阑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会将这么重要的藏品随意带出来?”
“那它是……”
夙阑珊颠了颠玉刀,道:“这把刀是我祖上传下的旧物,我夙家族谱可以一直追溯到一千二百年前,这玉刀也足有千余年的历史——小像亦然。”
尘云离呼吸一窒,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翅膀。
“一千二百年?”尘文简抿紧薄唇,“先生祖上与……云离,是什么关系?”
尘云离闻言,又哆嗦一下。
可别给他安排什么狗血往事啊!不然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回到现实之后,他一定把系统骂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