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箐嘴角微僵,一闪而过,又似寻常。
微默了许,他垂了下眸,后又平静的望着古瑟。
“是吗,伤到哪了?”
寻常的聊天方式。
古瑟微诧异了下,亦不为意,坦然的笑了下,将自己受伤留了疤痕的手伸了自己眼底。
“就是手掌被箭羽射穿了,还好,没伤到筋骨。”
至于有没有伤到筋骨,只有古瑟他自己知道。
平静的说完,才抬起目光,微笑着盯着朱阳箐的反应。
这人,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从没想朱阳箐会有这般城府。
不过也是,像他们这种时常笑面迎风的人,哪会像表面的那样简单?
就似他自己一般,都会是有心思的人。
朱阳箐盯了半许他手上的疤痕,目光即落了他脸上。
稍许。
“刺杀?……那,可知道是谁为?”
“呵。”
朱阳箐话音刚落,古瑟无由蓦然轻笑了声。
“欲人不知,莫若不为;欲人不闻,莫若勿言,朱阳公子这话,问的……”
还当真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为自己真不知道?
他闲雅的说着,说着抬起左手,指尖抚过那道疤痕。
“不过,我倒不愿计较了。”
又悠悠的道了句,说着,才抬起眸来,眼带着笑意的望着他。
你不揣明说,他自己来!
朱阳箐心中微触,面色僵了许。
平静则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了几眼古瑟。
“呵,小瑟这度量,倒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只是,若换个人,你还会如此坦然不计较么?”
虽没直接承认,但他也没有狡辩。
如此,彼此也算是心知肚明,都知道了各自知道其所为的事实。
闻言,古瑟不以为意的悠然眨了下双眸,平静无澜的望着朱阳箐,面上还是带着三分笑意。
“如果能借其手,让自己找了个死的理由,也当是借之,升道升天获自由了。”
奈何,你却未能让自己如愿以偿。
叹息的口吻,微停顿,又道。
“但,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死于公子之手,倒也有,心有不甘;……朱阳公子你说,我是有多纠结?呵。”
古瑟说着,自己都不由的笑了。
平静悠闲的话音,后有着笃定,或说,对朱阳箐的警示,以后可不要想着再对他动手,不然,他亦不是能随意让人欺负的!
——就算自己想死,也不希望死于他手,他可没资格要自己的命!
若是之前他了结了自己,倒是当真解脱了。
但如今没死成,且知道是他所为,他左右都不会想如此!
还是那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让他以他们间情感争夺去死,他可不想。
这样的死法,太见不得光了!
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