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月看著緊緊閉著眼眸的裴長淵,心情無端又沉重了些?。
裴長淵向來是獨來獨往,他就是笑著的,也有五分疏離在內里,若不是自身已經沒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又怎麼會?費心思帶上展藺。
「說?來也是,若是沒有裴兄,我都發?現不了有好些?小妖經歷了這?等事,也不知?這?些?是什麼人,方才死去的那些?我看了看,不僅是顧家人,我還搜出了這?個。」
展藺遞出了一塊簡陋玉石,上方是一抹暗紅的驕陽。
雲挽月疑惑著接過,仔細端詳後實在是沒看明?白:「這?東西我沒見過。」
黎清樺卻在看清那抹驕陽時面色一凝,她看了看裴長淵,又看了看雲挽月,不知?該不該說?。
雲挽月看出端倪:「清樺,你是不是見過?」
黎清樺抿了抿唇,猶豫著開口:「見是見過,就是此?前我們在一葉楓內,我遠遠看見裴公子從那群黑衣人手上搜出來的就是這?個,我原是沒看清,只?是這?抹驕陽格外特別,我方才看見,才想起。」
雲挽月視線又落在裴長淵身上,她神色愈加複雜,說?起來,那群黑衣人確實是因?為她而來,而同一時間出現的還有裴長淵,也是他們出現後,她的生活才出現了變化。
血液,封印,她好像陷入一個以她為中心的套子裡,那群黑衣人知?道,裴長淵知?道,她本人卻不知?道。
「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能回答的人才被她餵了藥。
雲挽月深深嘆氣:「還請展公子帶人先行?診治,迷藥許是沒有那麼長時間,我與清樺在這?等等白熾。」
白熾是此?間唯一的受害者,若是狐尾收回,她記起了從前,說?不定能得一些?線索,主?要也是有些?累了,走不動了。
展藺很是爽快:「那我先走了,清樺,你保護雲姑娘。」
黎清樺點?點?頭,再回過身時雲挽月已經打?開了油紙,正一口一口吃著一團綠色的食物,她原本動盪的心緒一瞬間停滯。
「挽月,你,你怎麼,吃起來了?」
雲挽月鼓囊著腮幫子:「還是熱的,清樺你要來一個嗎,很好吃,不是很甜,但是糯糯的,裡面是芝麻餡,餓了好久了,格外香。」
說?著她遞了一個過去。
原本沒什麼,被這?麼一通描述,黎清樺真實地?感受到飢餓感一陣陣襲來,她遲疑著接過:「這?是什麼?綠……色的?」
「啊,看著像蒿子粑粑,村子裡窮,這?麼做簡單又好吃,還能飽腹,應該是鄉下常見的食物。放心,好吃的。」
黎清樺這?才送入嘴裡,香甜軟糯,還帶著熱氣,在這?樣一場大戰之後,吃下這?樣的食物,她的心情逐漸恢復平靜。她好像有點?明?白挽月對食物的追求了,味蕾帶來的快樂相較於其他,已經是很簡單,又很容易的了。
入目是遍地?橫屍,黎清樺吃蒿子粑粑的動作?頓了頓:「那些?人到底存在了多?久,又做這?樣的事情多?久。」
雲挽月將最後一口送入口中:「我不像你,也不像你師兄,我心中沒有大愛,只?有小我,如今雲家隱退,我沒有後顧之憂,只?希望我自己能平安,能活得更長久些?。所以那些?人是誰,做了什麼,我其實都不在乎,可?他們覬覦的對象是我,我也只?能被卷進來。」
這?對擺爛人來說?,簡直是酷刑,天大的酷刑。
黎清樺愣了愣,她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想不到挽月這?樣通透,世人少有這?樣坦誠的時候。」
「有時候我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明?白,也很難去想別人的,我也不想成為一個多?厲害的人,看起來差不多?,實際上也確實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挽月,你除了吃,就沒有別的想要了嗎?」
雲挽月愣了愣,她莫名想到了裴長淵,隨後又趕緊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念頭搖走:「想要什麼就能擁有什麼嗎?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我能擁有什麼。」
擁有的不多?,便不想要了。擺爛也變得合情合理。
「那你家夫君呢?挽月,不是你想要的嗎?」
雲挽月面色一紅,她視線流轉著,正看見白熾那耀眼的紅光收了回去,她生硬轉過話題:「清樺你快看,白熾應該快好了。」
黎清樺看過去,隨後起身,雲挽月看著人沒有再糾結方才的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或者換句話來說?,是她不敢喜歡,總覺得裴長淵喜歡的,是一個未知?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白熾站起身,身後墜了四條狐尾,很大很蓬鬆,雲挽月收了情緒,跟了上去。
「感覺怎麼樣?」
黎清樺也很是關切:「有沒有記起什麼?」
白熾無知?無覺,目光看向兩人身後,投了很遠很遠。
「好像,記起了一些?。」
雲挽月二人覺得奇怪,回過頭去,入目是一個很是潦草的女子,皮膚是常年未曾見光的那種蒼白,枯草一樣的頭髮?藏著一張約莫三十歲的面容,髒污染了滿身。
她出來的地?方,正是地?窖。
白熾緩緩走過去,狐尾墜在身後,將她原本帶著稚氣的面容沾染幾分屬於妖的神秘與危險,雲挽月想要去攔,黎清樺挽住了她的手:「是小葵。」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