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陵鸿冷哼一声,意欲开口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杨志远刚刚的品评分毫杂质都没有,很贴切,他若是硬辩的话,也找不出理由,反而是无理取闹。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涉及到他的学生,齐陵鸿还是不愿亵渎,只得咬牙忍了。
方静之很满意,更对杨志远的提点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他的字已经献上,下一个该轮到谁是个问题了。
吴灵娅满面赤红,刚刚红是因为对方静之的崇拜和花痴,这一会儿红,是她胆怯不敢提笔。
若论年龄排序,她自当是第二个,可方静之的字那么好,她若提笔,岂不是对比太大可可让杨怀柳和小胖子先来,她又说不出口。
犹犹豫豫的执拗,反倒是梵音先开了口,“文顾,你是个男人,你在方公子之后”
“可可我不会写那个字。”二胖说出实话,梵音笑道“就依照方公子的字,照虎画猫,这总没问题吧”
“行”二胖痛快的答应着,却仍然把梵音一同拽到桌旁鼓劲儿。
这个小胖墩儿一来,众人的目光便都聚拢而来,多数为喜爱,并非对他的字有太多期待。
梵音让刘安进来给他研磨润笔,二胖一边看着刚刚方静之写的,一边拿了笔描
一笔又一笔,虽然丑点儿、歪点儿,但还能看出是个寿字来。
最后一笔写完,二胖可抹了额头上的汗,撂下笔,他最先看的是梵音,待见梵音微笑的点了点头,他才长呼口气,可算心放了肚子里了。
方静之举起二胖的“寿”字,嬉笑着送到方青垣手中,“父亲,这可是文顾弟弟第一个寿字,您看可还行”
“行当然行,这小家伙儿,本县越的喜欢他了把本县那一支岳书坊的狼毫拿来送给他,往后每年都给本县写一张寿字可好啊”方青垣的赏赐可谓是让张县尉都惊了。
岳书坊可不是寻常地儿,那里普普通通一支笔就要一两银子起,何况方县令所用之物会差吗
二胖笑的更欢,梵音给他使着眼色,他立即跪了地上叩谢,“谢谢县令伯伯”
“县令大人这个赏,可让我有些心惊了,小子,往后每年都写寿字,听到没有”张县尉吹捧着方青垣,二胖哪里懂,爹开了口他只管点头答应就是,“儿子记住了”
方青垣根本没有给别人看二胖的“寿”字,何况他也已经赏了物件,就当此事已经圆了过去。
可县令想圆场,有人不乐意了,这个人就是齐陵鸿。
刚刚杨志远开口说他的学生需要提心境,他没能还嘴,如今是杨志远的学生献丑,他怎能放过
“县令大人能如此大赏,想必张公子的字一定写的不错了,不知可否赏颜让老夫也观摩观摩”齐陵鸿的话好似一盆冰水,将屋内的气氛彻底泼凉。
方县令的脸色挂了下来,张县尉有些忍不住心中气恼的火,想要爆。
梵音立即给杨志远使了眼色,指了指一旁的书箱,杨志远倒是平淡的笑了笑,“无妨,寿字就不用看了,那是县令大人的私藏,怀柳,文顾之前写的字呢拿出来请齐老先生品评一番。”
“是。”梵音会心的笑,自己这个爹的心眼儿真多,指一下书箱他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一个月的官也不是白当的啊
梵音看向刘安,示意他把书箱里的字拿出来,刘安毕竟只是个小书童,这时已经有些惊吓的不知所措,完全将梵音之前的吩咐给忘了,只拿出了二胖在书阁写的字。
梵音冷瞪他一眼,也顾不得训这小子耗子胆、没出息,径自走过去把那一张做过旧、写的丑的字也拿出来。
“这是文顾刚随父亲习学十天的字以及上一个时辰在县令大人书阁中写的字,请父亲品评。”
梵音说罢,二胖规规矩矩站在杨志远的面前等着。
“嗯这字写的已经不错了,很好,进步很大,不妨请齐老先生看一看”杨志远看向齐陵鸿,老头也不顾身份,径自起身迈步过来,将两张字接连看过,批驳道
“横平竖直都未能做到,这也是不错杨进士就是这样教学生的吗老夫可不敢苟同。”
“对比而言,这孩子的进步的确很大,第一张字形歪曲,第二张已经能字不出格、有起笔、收尾之形,这难道不好吗”杨志远笑的很平和,分毫没有强词夺理之意。
齐陵鸿冷哼,“比老夫五岁幼生可是差得远了”
梵音接语道“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文顾一月有余已能从不识数至识数、从不习字至习字,这已然是成长,何必与他人攀比齐老先生,您又执迷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