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宋昆凶了起来,语气恶劣“老子养你那么多年,送你去学美术,读书,现在给我点钱怎么了啊没良心的,你就忍心看着你爹东躲西藏受人白眼”
宋季青疲惫极了,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他压抑着哭出声来“好,这笔钱我会给你,但是以后,你再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白眼狼,不想认你爹了”宋昆在那头骂骂咧咧。
“你不同意,钱我是一分不会给你的。”宋季青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语气也硬邦邦的,不肯退却一丝一毫。
宋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乎觉得只要钱到手了,就万事大吉,不耐烦道“行行行,不认就不认吧,钱你别忘了给哈。”
“嗯。”宋季青哑着嗓子,“忘不了。”
这下他真的无处可去了,像无底洞一样的家,除了金钱就是金钱,现在就连一直惺惺相惜的爱人,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将背叛、出轨、谎言这些字眼往他身上加码。
酒精确实是麻痹神经的绝佳工具,宋季青手心冰凉,就连握着的透明玻璃杯也凉得骇人,透明的酒液顺着喉管往下淌,烧喉烧肺,理智也一并燃烧殆尽。
他瞪着通红的一双眼,本来早已经麻木无感,可后知后觉地,竟感受到一阵阵难捱的钝痛。
他可怜劲地蹲坐在酒店的走廊上,以很无措的姿态,看着楼道的声控灯明明灭灭。
因此有人站在他面前时,宋季青都没能反应过来,仍旧是迷蒙着一双眼,愣愣地看着前方呆。
对方弯下腰,道“给,纸巾。”这道声音很低,像早冬的一阵风,温凉地走进宋季青的耳朵。
兴许是醉得厉害,宋季青甚至记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巾。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抓住了对方的手。
同声音一样,手的触感也是凉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胆子变大了,敢去牵一个陌生男人的手。
酒精作祟还是情绪崩溃宋季青已经无暇探讨,摆在面前的一个新问题占据了他的头脑。
第二天醒来,床边躺了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办
宋季青惊恐地看向枕头右侧的位置,相较于他的紧张和不淡定,对方却截然相反。
男人睡得正熟,露出来的是一张足够英俊的脸,但即便是闭着眼睛,宋季青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种习惯居于上位者的气势。
让人不敢过分靠近。
宿醉后头疼欲裂,宋季青检查完自己的衣服和身体,堪堪松了一口气。
应该什么也没生
宋季青正欲起身,想要从床上下来,然而下一秒,腰部传来清晰的喀嚓声,酸疼席卷而来,让他一瞬间如灵魂出窍般钉在原地。
他愣在原地,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他真的把人睡了。
“要去哪”
程暮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神清气爽,结果却看到某人想要悄悄离开的背影,不由出声道。
宋季青登时迈不动腿了,视死如归地转过身来,苦巴巴地道“渴了,想喝水。”
“你先喝,”程暮坐起身来,“喝完我们谈一谈。”
宋季青哪里还咽得下一口水,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搬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到床边,语气严肃且认真,“我会负责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程暮垂眸思索了一会,道“我需要一个法律意义上的伴侣。”
宋季青有些惊诧,“你是说结婚”
“对,”程暮道,“我们之间可以确定一份协议,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