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柒走进里间,握紧了脖子上带着业字的玉佩,他的指尖泛着白。
世子。
黑夜里马蹄声还在路上出急促的声音,身后厮杀的声音和长剑入体的声音在秦子业耳边回响,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只能当作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如既往
地往前面跑。
不要命地往前面跑。
不顾一切啊地往前跑。
“驾”长安极转弯,马蹄声渐渐远去。
在后面的战家军身上插着一把长剑,他的牙龈含着血,他听见马蹄声渐渐远离的声音。
他大笑出声,眼中满是战意和凶狠。
“铮”
插在身体里的长剑被折断,战家军胸膛流着血,他手上拿着剑,刺进敌军的身上。
京城里的晨钟响起,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进去金銮殿,姿态恭敬,品位分明。
秦子泽站在大殿上方,白四站在一旁。
待所有官员入殿后,白四高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刑部侍郎周云和苏柏对视一眼,他上前一步沉声道
“臣状告安阳侯世子秦子业。”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周云身上,他是不属于任何派系的官员,能做上刑部侍郎的位置纯属运气好。
秦子泽心中一怔“周大人请讲。”
他正为昨天在京城突然掀起关于秦子业收复了雍州的消息和一些动摇他地位的话感到头疼,现在周云这一出,秦子泽的目光深了深。
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在金銮殿的高台帘子后面闪过一道明黄色的衣角。
“臣状告安阳侯世子不敬师长,对待兄长寡恩,肆无忌惮对待朝臣,倨傲无礼。利用朱家试图控制商业,颠覆秦氏江山。”
“世子爷,请先走”战家军吼出一声。
秦子业鞠完躬,眼睛里熬出了血红丝,马蹄没有半分停留,地上的灰尘在马蹄下飞扬。
周云的腰弓了弓“秘密和战家军结盟,庇护东义岭匪徒在曲明城避难。在雍州作战,未曾把陛下旨意放在心上,恃才放旷。”
朝堂上鸦雀无声。
“臣还请定王世子给安阳侯世子定罪”周云沉声道,端得是正气凌然。
“世子爷”战家军红着眼喊道,身上插着数十把剑
请您先走。
底下的官员打量着秦子泽的脸色,秦子泽这一派果断跪下附和“请定安阳侯世子的罪”
秦子武睡眼朦胧看着面前的这出闹剧,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也跪了下来。
在身后保皇党也跪下了,秦子业团体和隐藏朝廷中属于容柒的官员也犹豫着跪下了。
清流党在中间突兀地站着,还有一排排武将属于云将军派系的武将还在原地没有动,被秦子泽收买或是秦子泽派系的武将也跪了下来。
清流党中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在站在文官最前面的容豪身上。
相国容豪,清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