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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采柳蒿(第1页)

盼根在地头和宋叔他们说几句话语后,他就跟随着他们耪起地,他使用锄头刚在地垄中耪几锄后,他就看出长在苗眼中的黍子苗也就一寸高,他现在分辨不出这种黍子苗所产的米粒为那种,不知道是大黄米或者是糜子米,因为这几种庄稼的幼小秧苗几乎相同,它们的秧苗和谷子苗有着明显区别,这种秧苗的身上还生长着白白的绒毛,栓柱子叔叔和他说出这种苗所长出的粮食为大黄米,盼根知道大黄米的粘性要比小黄米的粘性小,他平时爱吃大黄米粘糕,他还是不怎么愿意吃小黄米粘糕。小黄米的秧苗和谷子苗相同,只有长出穗头多少有区别。盼根所使用自己带来的长锄在地垄上耪几锄头后,栓柱子叔叔看着他不仅就大笑,他就指出盼根双手把持锄把的方法不对,当用锄头下地时的动作象是刨地,他还让盼根在耪地时尽量不能把尘土迷了秧苗顶,尘土挂在秧苗的顶端上后,这就影响秧苗的正常生长。

盼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掌握的耪地方法并不正确,他只有按着栓柱子叔叔指导的正确方法耪上几锄后,宋叔在前边观看着他耪地后不仅笑着说:“盼根,我看出你所耪的几锄地象是猫盖屎,你使锄没有拉到位,你是用耪起的士埋住正长着的小草。现在看着你所耪着的垄眼是清楚干净。你等到往后雨季到来时,下过几场雨后,现在被你埋住的小草又忽忽悠悠长了起来。”

盼根这才看出自己所耪的这几锄有毛病,为了耪地快就没怎么细心,垄眼边上确实还有着小草没有砍下根来,在刚耪过的地方还有棵马蜂草被土埋上。他这才知道耪地并不是为图快速,最主要的是要把垄沟和垄背的杂草完全清理干净后,然后才能快速的再向前耪地。

栓柱子叔叔又接着说:“咱们种地就和养牲畜那样要精心,我们村落的老牛倌经常和我说,他所养活的牛就要向伺候爹妈那样伺候,稍微不精心那些牛就会出闪失,它们生病长灾是常有的事,伺候不好乳牛就落不下牛犊子,牛群的数量就不会增加。”

宋叔又接着说:“拴柱子,我从来不眼气那些养成群牲畜的人家,他们养牲畜发财全凭受苦受累,这不是说几句闲话能够做到事,牛倌在山上放牛比咱们耪大地还累,两条腿的人要跟着四条腿的牲畜跑,他每天在山上就要跑百八十里的路途。他在山上吃午饭又冷风热气,他上山不带水时,他要喝水还要去喝桦树汁。”

栓柱子叔叔说:“大哥,安安在山上放牛才不象老牛倌那么犯苶,他中午的饭食要比咱们在家吃的还好,他自己做出的小灶饭要比大锅饭更有滋味,他跑山总要出汗,他身上的背兜子中总背着水壶。那个水壶中总是装着凉白开。”

宋叔又说:“栓柱子,咱们耪大地的就要一个汗珠子掉下来摔八瓣,不拿出小时吃奶的力气磅不好地,不清楚地中的杂草,象是在耪地其实白忙乎,咱们说几句话后还要接着耪大地。”

宋叔他们说出很暂短的几句话语后,盼根和他们又继续向前耪起地来。他这次按照栓柱子叔叔教会他的握锄姿势耪地,耪地时眼光总是要盯紧着苗眼和垄背上的草类,锄板子不到就砍不断那些小草的根部,他还不能用一种握锄方法耪地,他还要象宋叔和栓柱叔叔那样调换着身姿态来耪地,栓柱子叔叔和他说出这种耪地方法称为左右开弓,俩位长辈耪地已经超过盼根,他总想着追赶上他们后,他还能听到他们相互间说出的话语,他的头上出了汗水身上也冒出汗水,他不时还要用手背抹掉脸面上流出的汗水,他这时才感悟到宋叔所说出的汗水含义。他在两位长辈身后跟着耪地时,他才看出他们在耪地时并不显得弯腰驼背,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有着向前走路的姿势,他们的身形显得轻松自如,盼根学着他们的动作继续耪地后,他才知道挺直腰板耪地要比弯腰耪地轻快。

盼根总算盼到在地边地沿歇头歇时,这样他就能够和俩位长辈歇着,还能够在地垄边坐着或躺着歇身子,他所耪的地垄数和宋叔他们耪的相同,只是他们到地头后还要接他,他算出来就是少耪条垄的地。他们在歇头歇时,栓柱子叔叔就要去挪动草滩上的两匹马儿,盼根还想要帮助他,宋叔在地头上坐着就阻止他,他让盼根坐在地头或躺在地头歇着,盼根知道干活的人都穿着干活衣袍,不怕衣袍粘上尘土和草屑,干活时再用手把尘土从衣袍上抖落掉。盼根现在才明白别人说出的土驴子的含义。如果感到劳累时就要找平整草地躺下歇着,可以面对天空上的日头,可以趴在地上后背晒阳阳,还可以在地上来回打磙。天气炎热时就要在树荫下歇着凉快。今天的日光还是很充足,这个前半晌歇头歇时,盼根就觉得被日光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腰部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酸疼,最主要的疼痛来自于双手掌,他仔细观看手掌才看到那种血泡,原来手上的血泡是被锄把磨出,他这才知道双手上的老茧少,手丫子缝打出血泡还算是正常。宋叔只是说出要去往河边的柳树趟中去歇息,他们就把锄头扔在地头上,盼根就跟随在宋叔的身后去往那个柳树趟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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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听到柳树趟子中传来女声招唤,她听出是宋兰朵的声音,他还听出来她是招呼她母亲的声音,他不仅向着柳树趟子中看去,她并没有看到她们,他于是就问宋叔说:“宋叔,我听见宋兰朵的招呼声。”

宋叔说:“盼根,她妈早晨和我说过,她们今天前半晌要在河边采柳蒿,她们现在正好在前边的柳树趟子中。”

盼根说:“叔叔,你要是不提起柳蒿,我都忘记柳蒿,原来现在正是能吃柳蒿的时候。”

宋叔说:“盼根,咱们家现在能吃的青菜就是小葱,在这个苦春就要多吃青菜,春夏两个季节中,山野菜就能当饭吃。秋季咱们家菜园子的青菜长出来后,山野菜都变成姥姥苗(老)了。”

盼根知道在每年耪大地这个季节中,自家所吃的青菜完全是山野菜,各种山野菜要比自家种的菜还全面,他知道河流旁的柳树趟子中有着柳蒿,母亲经常用柳蒿做馅,她要做出莜面和荞面的蒸饺,小米面干粮和糜子面干净粮都能用柳蒿做馅。盼根还知道九曲河流的水面上还长着水芹菜,水芹菜还是很好吃的菜类,只是这种水芹菜要等到五月节前后才能采摘。

盼根随着宋叔进入柳树趟子中后,他们刚到那棵柳树下后,盼根就看到宋兰朵和她母亲,宋兰朵正挎着白色的柳条筐,她的母亲在离她很远的草滩上采摘柳蒿,他已经知道宋兰朵已经不再去往学堂,他听花枝提起过这件事,宋叔还在父亲跟前说过她不进学堂的理由,那就是她的年龄大了不说,他们家的各种活计很多,宋兰朵要在家中帮助父母做农活,她还要照顾那位上岁数的老太太。宋兰朵还是穿着那身粗布衣袍,她就主动和盼根打着招呼说:“盼根,原来你和我爸都在这河滩上耪地,我妈我们俩刚进入到柳树趟子时,我们就看到你们在这里耪地。”

盼根听出宋兰朵的话语轻柔而和气,他还看到她圆阔的脸庞上显露出明朗的笑容。他就对她说:“宋兰朵,我头天下地和我叔叔他们耪地,你们要不在这柳树趟子中采柳蒿,我都不知道柳蒿都长起来。我回去要和我妈说声,她知道后,她就该和虎子妈搭伴来采摘。”

宋兰朵说:“盼根,难道你没有在河套边子上采摘过柳蒿吗?”

盼根说:“宋兰朵,我们家每年在春天时都吃过柳蒿,我妈和顾大娘她们采摘过,我从来就没有采摘过柳蒿。柳树趟子中的蒿草很多,我都不怎么认识吃过柳蒿,我自己来采就要把差样的蒿子当柳蒿。”

宋兰朵不仅笑起来说:“盼根,你要不认识柳蒿,你就要看看我采的柳蒿,你就认识能吃的柳蒿。”

盼根答应声后,他就向着宋兰朵的身旁走去,这时宋叔对他说:“盼根,你要是愿意采柳蒿在柳趟子中采几把,你还能多歇会,我们再接着耪地时,你少耪两根垄地都不耽搁事。”

宋叔说过了这句话语后就转身走了,盼根知道他去找栓柱子叔叔去挪马。盼根走到宋兰朵的身边后,她就把挎着的那个白色柳条筐放在地上,他现在看出柳条筐中已经有多半筐柳蒿,他用手从筐中抓把柳蒿凑近眼前观看时,他就闻到很浓厚的野蒿子味,这种味道类似柳条子所发出的苦涩味道,他不仅皱着眉说:“宋兰朵,我要是不细看你采的柳蒿,在这种柳树趟子中,我还是认不出你采的柳蒿。”

宋兰朵又把柳条筐提起来说:“盼根,你现在已经认识柳蒿,你就和我们在这柳趟子中寻找采摘,你过会要是采的少,我就把我们所采摘的柳蒿送给你些,凑够你们全家能吃顿的柳蒿。”

盼根说:“宋兰朵,我要是能够采到够我们家够吃顿柳蒿,我就不能要你送给我的柳蒿。”

宋兰朵只是用痴痴笑声回答他,她又挎起筐在地下寻找起柳蒿,盼根远远地就和宋兰朵的母亲打声招呼后,她的母亲在很远处就对他说:“盼根,我过会把我的筐给你使,我和丫毛子使用一个筐。”

宋兰朵这时又笑起来说:“盼根,现在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妈平时招呼我总喊我的小名,我今年都和她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我小名,她总是改不了嘴。”

盼根这时就弯腰在地下寻找起柳蒿,柳树趟子中的草滩上长满各种篙草,如果不仔细辨认,那种柳蒿和在草滩上的其它蒿子类似,他用手掐断了十多棵柳蒿的嫩芽后,宋兰朵看出他没有地方放柳蒿后,她就把她挎着的柳条筐递给盼根,她就去往她母亲的身旁。

盼根在柳树趟子中遇到宋兰朵和她的母亲后,他就和她们在柳树趟子中采摘起柳蒿来,他从小长大这是初次采摘柳蒿,他才看出柳树趟子中的柳蒿其实很多,他采多采少的都不要紧,在晌午返回家之前,宋兰朵就要送给他很多柳蒿,他还要把她家的柳条筐挎回到家中。盼根在采摘柳蒿的过程中,他还和宋兰朵的母亲说出几句话语。盼根平时知道宋兰朵的母亲姓王,她的年龄要比自己母亲的年龄小两三岁,只是她的身形显得矮小,脸庞显得瘦小。盼根平时和宋兰朵朵的母亲说出的话语很少,他只是听母亲说出她是个急性子人。盼根那次听到顾大娘和母亲的对话中才知道很多事情,他那次听顾大娘说出宋兰朵的母亲因为坐月子患上月子病,她和宋叔都盼望着生养儿子,她后来也就没有再生养其他孩子,宋兰朵就是她和宋叔的独生女儿。盼根知道宋之朵的母亲在家里操持着繁重的家务,她平时就显得要比母亲劳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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