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犯了,太医束手无策。”灵祎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瞧着神色凝重的温沭,又道“可是你上次与我说他是中毒的,回国后我就告诉了长姐,长姐着人去查,可、可、可还没查清,太子哥哥就病逝了。”
温沭与神色不明的柳钦对视一眼后,才道“公主不如随我回宫去,楚国之事我不能随意插手,待合适的机会就送你回国。”
灵祎摇,眼睛里涌动着浓浓的悲伤,央求温沭“苏姐姐知晓他是怎么中毒的对不,我来这里就是想问问是何人害她,我长姐不肯说,丞相也是一副晦深莫测的模样,我觉得哪里不对。苏姐姐,我没日没夜地过来,就想在你这里得到答案。为何中毒不解呢”
楚之事,温沭哪里敢胡乱猜测,且她自身之事都难以妥善解决,更是无暇分身于旁的事,她拒绝道“我也不知,你问我不如去问你的长姐亦或丞相,你长姐与楚太子一同长大都不知此事,我如何得知。”
灵祎依旧在懵,整个人就像风中落叶,凄惨而无助,温沭心中也是不忍,不想楚王后养出的女儿竟这般重情义。
她吩咐宫人带她回去,楚国公主在宋若出好歹,岂不将把柄送到楚国人的手中。
回宫的路上,温沭也问柳钦楚太子的毒究竟是什么缘由,竟毒得这么快。
柳钦与她一般也是一头雾水,回道“不知是何缘故,我未诊到脉像就无法猜测。”
如此,温沭也不再去问了。
回宫后,赵攸不在福宁殿,去崇政殿召群臣商议对策。
之前楚国是楚太子一力支持楚宋通商,如今刚刚实行,他就殁了,难不保楚国之中不会有人趁机作怪,尤其是楚王后一脉,让人不得不提前商议对策。
灵祎一路上就跟着温沭,见到廊下晒太阳的小皇子后,她上前想去看看,宫人没敢让她去接近,匆匆将皇子抱回殿。她撇撇嘴,只好站在原地。
小皇子住在偏殿有些时日了,温沭特地让人修缮过,文柏为梁,泥壁掺以沉香和红粉。殿内清香阵阵,在温沭一入殿后,刚躺下的小皇子就翻了个身,巴巴地想抬头。
温沭近前抱起他,摸摸他的手,与灵祎道“你还是早些回楚国去,你家太子哥哥可有孩子,若有,你便替他看着,好好保护着。”
灵祎挠了挠头,“他有太子妃,只是还未曾有孕,想来是没有的。”
闻言,温沭眸色沉了沉,又道“那你长姐在朝可理政”
灵祎不知她在套话,就随意道“她不上朝,但是6相管着许多政事,且她历来公正清廉,我阿爹也是信她的。”
这说的就是冠冕堂皇的话,楚帝如此忌惮太子,怎会这般轻信与太子有着姻亲关系的6相,只怕这个丞相娶了嫡出公主,也是举步维艰。
温沭自然没有说出这话,安慰几句灵祎后就让人去带她去寝殿休息。
小皇子拽着温沭肩侧的碎,他人小力气大,拽疼了温沭,她将那只小手掰开后拍了两下就将他放在摇篮里,她轻轻晃了晃。
脑子里已然一团乱,她靠着坐榻就闭起双眸,手中还在轻轻晃着。
不知小憩多久,赵攸轻轻走了过来,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后,不由得勾唇浅浅笑了,走过去后从身后将人拦住,唇角印在她的侧脸。
温沭睁开眼,伸手去解开置于自己腰间的双手,巧笑嫣然,蹭了蹭肩上的脑袋“陛下今日感觉如何”
“病中惊起,累得很,你去哪里了”赵攸在她身旁坐下,倾靠着温沭,浅浅地在她唇角啄了下。
温沭摸着她的额头,温度不高,但还是比常人有些高,她不知商议得如何,只得劝道“楚太子死后也无子嗣,楚应当先乱,就看楚国那位公主能不能稳定下来,我们且不急,让边境战士多加操练。”
赵攸不想再说这些,靠在她的怀里后就不想动,余光忽而就扫到眼睛睁得很大的孩子,水汪汪的,在看着两人。
简直就是偷窥,她腾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小声骂道“偷窥小流氓。”
轻轻一拍,小皇子就瘪了瘪嘴巴,赵攸赶紧拉着温沭离开,“这孩子就是得寸进尺,你看一眼他肯定会哭,倒不如不看,反而安生些。”
果然,两人踏出殿时都未曾听到啼哭声。
温沭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牵着赵攸的手回殿,天色渐黑,也有些凉了。温沭看着殿前逶迤的石阶,催促赵攸道“回殿吧,起风了。”
赵攸讨好地冲她笑了一笑,唇角弯出些许笑意,捏紧她的手心“阿沭,楚太子一事如你梦中相同,我在想是不是有些事就是无法避免的,无法脱离原来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