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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1页)

他的语调是微微上扬的,和平时的刚硬有些不同。

唐纳言在那边笑,“听起来心情很不错啊,沈总。”

沈宗良靠在楼梯边,懒得和他耍嘴皮子,“没事我就挂了。”

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无波,在和小姑娘发生了肢体接触之后。

一整个晚上,对沈宗良来说是场巨大考验,好几次了,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按理不应该的,他一直把自己的欲望框陈在符合自我期待的范围内。

唐纳言欸了两声,“有事有事。明天周覆就回来了,给他接个风。”

“好,你把地址发我。”

“还有啊,我跟你说你那表。。。。。。”

沈宗良不耐烦地打断,“老唐,明天见面说吧。”

他撂了电话,从兜里摸出最后一支烟,咬在嘴边点燃。

白烟袅袅地升起来,红星明灭里,沈宗良深吁了一口,爆珠在齿间破开。

他无声地吐着烟圈,模样有些失神。

末了,他把烟拿下来,任由它寂静地燃着,积成长灰。

到底怎么搞的,连国会那帮刁钻的议员都没难倒他,被个小姑娘弄得进退不得。

他甚至连手都不敢乱伸,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完全成了个毛头小子。

刚才她跑过来,他也很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又怕吓到她。

沈宗良站了很久,望着且惠紧闭的房门,长久地与黑夜对峙。

难得,在跌宕震颤又惴惴不安的思绪下,且惠还能睡得着。

头一天放假,她还歇了一个懒觉,到九点多才起。

下午要坐高铁去阿那亚,她洗漱完,收拾好要带的东西,端了杯牛奶站到窗边喝。

角落里那盆蟹爪兰长得很好了,叶子没有掉,花也开了。

之前且惠在清理院子时,看见它被曝在日光下就担心,怕它有一天会晒死。

蟹爪兰喜阳,可又不能过分暴露在光照下,叶片灼伤后会发黄。

且惠握着杯子出了会儿神,这怎么那么像她。

她对沈宗良也一样,心向往之,又不敢过分地靠近,过分地爱他。

既然早晚要分道扬镳的,陷得太深误人也误己。

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深与浅的界限又在哪里呢?由谁来裁夺。

怀着这样的心事,且惠温吞吞喝着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沈宗良穿了身运动服,漆黑的额发上沾着汗,像是刚跑完步回来。

且惠一点不奇怪,他看起来就是常年健身的那种人,肌肉紧实,体脂率很低。

她把玻璃杯放下,探出头和他打招呼,“早。”

刚运动完,沈宗良的呼吸也平稳,一丝喘也没有。

他抬腕看表,“不早了吧小姐,十点了。”

且惠问:“可今天放假不是吗?你也起那么早啊?”

“处理了一点事情,”沈宗良隔着大半个院子和她说话,“吃早餐了吗?”

她扬了扬杯子,“吃了一片吐司,刚喝完鲜奶。”

他带了些难以相信夸她,“这么乖。”

她低头,伸手拨了拨面前那盆高而青翠的散尾葵,“我下午就去阿那亚了。”

沈宗良嗯了一声,“我派车子送你,国庆客流量太大,就不要挤高铁了,好吗?”

且惠张圆嘴,“可是我学姐那里,我怎么。。。。。。。”

“如果你要我替你打电话解释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他贴心得可怕,甚至还要亲自通知,且惠赶紧摇了摇头。

彭学姐家境很好,她的父母都是东远的中层,兼职是为了锻炼口语而已。

不敢想象她接到爸妈领导的电话会是什么表情。

且惠只是设想了个开头——“彭真同学你好,我是沈宗良。”

停止吧,这已经够让人窒息的了。

且惠当即表示:“我可以自己和她沟通,谢谢。”

沈宗良点头,“那出发时间自己定?”

她说:“嗯,下午两点吧,正好到那边吃晚饭,明天才接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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