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岁三摇了摇头:
“不是,当我们现你时,你就已经是这副被治疗过的模样了。”
青登闻言,不禁一愣。
既如此,便说明是某位不明人士在土方岁三他们赶到之前为他治了伤。
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难猜想。
他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道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颀长身影。
在行将力竭昏迷之际,他瞧见一名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神秘人士,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径直地朝他和桐生老板走来。
老实讲,青登当时一度以为自己遇鬼了。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京都天狗,青登近乎是一无所知。
他对其的了解,全部来自从古牧先生那儿听闻的些许只言片语。
只知京都天狗是一位身手了得、热衷于打抱不平的义士,曾在京都一带很有名气。
因为此人的活跃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只有四十岁往上的老一辈的人还记得这个名号。
初闻此事时,青登全然视作普通的市井传闻。
哪怕历史上确有其人,也多半不在京都或是不在人世了。
从对方那轻松从树干上疾跃而下的矫健身姿,以及那平稳有力的步态来看,他应该还很年轻,至少不会是一个步履蹒跚的糟老头子。
可这般一来,就与青登所知晓的“京都天狗的活跃时间很早,他年纪应该很大”的传闻相悖了。
说到底,京都天狗为何会在这儿?
他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这儿的?
种种疑问塞满青登的脑海。
尽管努力回忆,但他现在只记得在京都天狗现身后没多久,他就因气力尽耗而昏死过去。
待醒过来时,就是土方岁三和原田左之助挤在他眼前的“你醒啦。jpg”的场面了。
从目前已知的种种情报来看,不难推断出是京都天狗为他治伤,并且将他和桐生老板送到这儿。
怀揣着无数疑问,青登扭头向土方岁三和原田左之助问道:
“你们有没有瞧见一个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人?”
“红色天狗面具?”
原田左之助一边嘟囔,一边扭头去看土方岁三——二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唉,算了,当我没问吧。”
骤然间,一阵自远方传来的密集枪响,将青登的意识拉回现实。
多亏了这阵枪响,让青登回过神来:他现在仍身处战场之中!
他与般若的对决结束了,可讨长军团与长州军的战争还未彻底告终。
虽然京都天狗的真实身份与行为意图让青登很是在意,但这事儿还是留到往后再去慢慢思考吧。
——现在还是先集中精力,终结当前的战事!
这般暗忖后,青登看向土方岁三,换上严肃的神情:
“岁三,目前战事如何了?”
“大体还算顺利,我们已经取得压倒性的完胜,长州军全线败退,输得连兜裆布都没了。只是……”
“长州军的总大将明显换了个人,指挥风格突然变得格外慎重。”
“我们已夺回天龙寺……虽然这座寺庙已经被烧为废墟。”
“目前,长州军的最后一点兵力退守岚山,借助岚山的地利之便,展开节节抵抗。”
“尽管全军将士无不奋勇追击,但……‘攻山’实非易事,我们的兵力和作战经验还是不足。”
“将士们要么疲于爬山,要么迷失在密林中,追击进度不甚理想。”
“从现状来看,我们只怕是不能彻底全歼长州军了。”
青登安静听完后,微笑着拍了拍土方岁三的肩。
“岁三,放轻松。”
“长州军大败亏输,死伤惨重,以总大将久坂玄瑞为的尊攘派领袖们尽皆伏诛——对我们而言,战果已足够丰富。”
“若是太过贪婪的话,怕是会反受其扰啊。”
他说着以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