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們在這裡囤積貨物,修整車馬,交易最寶貝的珍品,然後去到咸陽,追名逐利。
因此,櫟陽都鄉商賈雲集,走在路上,看見衣著各異、口音各異的別國人十分正常。
秦魚在一個賣皮毛的攤子前停下,不住的好奇觀看。
攤主見他雖然衣著麻衣,但左右跟隨著孔武有力的壯漢,穩穩的將他護在中間,就知道是哪家的小主子出門遊玩來了,便熱情的跟他推銷起自己攤子上的皮毛來。
但秦魚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猶散發著動物騷臭味的皮毛上,他看的是皮毛上放著的一串錢幣。
好傢夥,旁邊這位買皮毛的仁兄,隨身帶著一大串的青銅幣。
只見用麻繩串著的銅幣品類不一。有有刀型的,刀的把手有彎的比較厲害的,也有彎的不太厲害的;還有帶著小尾巴的u形幣,這個應該是布幣,形狀也各不相同;當然還有圓形的錢幣,最好認的就是外圓內方的秦半兩,另一個圓的不太規則的,應該就是楚國的蟻鼻錢了。
秦魚興致勃勃的看著攤主麻利的將其他國家的錢幣換算好秦半兩,多出來的就給買主添了一張兔皮做補償,買主十分痛快的應下,重系好穿錢幣的麻繩,帶著買好的皮毛離開了。
直到那個買主走遠了,秦魚還在他腰間晃來晃去的串幣上瞄來瞄去。
攤主樂了:「我說小孩兒,你沒見過六國錢嗎?」看那好奇的小眼神哦,還真挺稀罕的。
攤主問的相當不客氣,惹的秦魚左右壯漢不悅的瞪著攤主,攤主卻是挑釁的瞪回去。
秦魚笑道:「在家見過。但我頭一次一個人出家門,沒見過別人的錢幣,不免好奇一些。」
攤主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魚柔弱的小身板,露出瞭然的神情,他推了推自己剛收到的十幾枚形狀各異的六國錢幣,問秦魚:「要不要換幾個回家玩兒?」
跟著秦魚的一個壯漢喝道:「不換,你休要哄騙吾家小主人。」
攤主卻是笑著回道:「我跟你家小主人說話,你這個奴僕插什麼嘴?」又問秦魚:「要不要?」
秦魚先安撫自家保鏢:「壯,換幾個錢幣而已,這裡是都鄉,不遠處就是市場官署,市場裡也到處都是吏員,這位阿叔不會哄騙我的。」
「是吧,阿叔?」
被小孩甜蜜蜜叫阿叔的攤主:。。。。。。
我可去你的吧,拿管理市場的小吏威脅我是吧?
攤主瞟了眼路過的一個小吏,心想,我還真不敢哄騙你。
攤主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訕笑道:「說什麼哄騙不哄騙的?忒難聽,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良心賣家,來來來,你們看我這皮毛,正宗的義渠貨,如假包換。。。。。。」
秦魚笑道:「我就要這幾個錢幣,阿叔,您要幾個半兩幣?」
攤主直接道:「大約二十五個半。」
秦魚皺眉看著手裡的一個秦半兩,二十五個半是多少?難道我要把這一個錢幣掰成兩半嗎?
攤主笑道:「不如小孩兒你在我這攤上選兩張兔皮回去,讓你家大人給你做一件皮襖,冬天穿著暖和嘞。」
在旁邊看了半天的嬌嬌糾正道:「兩張兔皮還不夠做一件襖子呢,你這商販果然不老實,我這就去叫人來。」
攤主忙道:「別,別,小姑奶奶,可千萬別叫。這樣,我再收回一個刀幣吧,收你二十五個半兩幣,我雖然虧了些的,但誰叫你們都是小孩呢?我可喜歡小孩子了,嘿嘿。」
秦魚好笑的看著這個市儈的攤主,一邊給他數半兩幣,一邊問道:「阿叔是都鄉本地人吧?」
攤主一手接過半兩幣,一邊隨口道:「是啊,販些皮毛做點小本生意養家餬口,不值一提。」
秦魚則道:「哪裡,阿叔這手隨口就能準確換算六國貨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被誇的攤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呵呵道:「唯手熟爾,手熟爾,嘿嘿。」
秦魚心想,也只有日日見到六國錢幣的都鄉當地人,才能有這手熟的本事了。
他們換好錢幣,繼續逛街。
嬌嬌不解問他:「咱們家裡不是沒有這些刀啊布的錢幣,你還換這些做什麼?」
秦魚道:「家裡是家裡的,我看著外頭的鮮。」
嬌嬌扭頭跟煙道:「等回家了,你可別跟大母她們說魚拿半兩換了一堆的花不出去的他國錢幣,知道嗎?」
煙先是點頭,道:「記住了,」又說;「主母們不在意這個的,又不多,說了也沒什麼的。」
嬌嬌哼道:「我怕大母她們覺著魚太傻了。」
說罷,昂挺胸一臉睥睨的將秦魚甩著身後,朝前走去。
煙看看秦魚,再看看嬌嬌,搖搖頭,給秦魚留下一句:「魚魚才不傻呢。」就追著嬌嬌去了。
秦魚:。。。。。。
「壯,她們欺負我!」
壯撓著後腦勺憨笑,一直跟在旁邊不說話的素憐這時候笑道:「小主人可愛的緊,女公子她們才不會欺負你。小主人再不追上去,咱們可就走散了。」
秦魚見這街上人擠人的,嬌嬌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了,也顧不上跟素憐計較可愛不可愛的事了,他叫道:「壯,快跟上去。」
壯答應一聲,一把撈起秦魚,將他放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坐著,幾個跨步就追上了嬌嬌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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