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那么喜欢人类,偶有一两个回应我的,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玉殿下听此,卷弦器上的弦,又断了,还不止一根。溪公主十分不爽的正要发作,他却立刻起身又拿了些弦过来。
“好好好,你别恼,我马上修好。”
溪公主打量了会他,这才心平气和的饶过。
她手托着下颌歪着头看他修琴,两人全神贯注的盯着琴,竟无半点交流。他们就像陷入有洺涣的记忆漩涡,沉浸着享受着回味着那份美好,渺小的人类却有如此温柔的力量。
玉殿下一修好琴,手边的结界便打开了。溪公主正想去抢,玉殿下麻利的,将琴收回结界。
“这是洺涣给我的!”
溪公主轻“哼”了声:“我又没说要,看看也不行吗?小气!”
“那是遗物,我可不想,再被打了。”
溪公主趴在桌边,朝他微微笑着。
玉殿下只觉,她笑的有点诡异,不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你?想干嘛。”
溪公主盯着他的胸脯看了会咧着嘴说道:“我喜欢身强体壮的男人。”
玉殿下吃惊的“啊”了声,也不敢接她的话。溪公主解下耳后的,白纱系绳将面纱丢在桌面上。她手撑着额妩媚的,向他眨了眨眼。玉殿下接到信息后,立刻坐的笔直又端正。
溪公主理所当然的唤道:“小葵”
玉殿下猛的打了个激灵,动也不敢动甚至还有些语痴:“小小小葵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哪里怪了?你不是叫庚桑葵吗?又字玉葵。我叫你小葵,不是挺好的吗?”
玉殿下仰着头,也不敢看她,吱吱唔唔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溪公主闭着眼沉默了会,爬进了玉殿下怀里。玉殿下一碰到她,整个人都慌了。他硬生生端着,连话也说不出来。溪公主在他怀里,左右捯饬了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一起睡了。
玉殿下见她半天没动,这才十分谨慎的低下头来。他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只觉她熟睡的样子可爱至极。他越看越喜欢,越想心情越复杂。
这么可爱动人的模样,他的哥哥们也看过吧!可能还不止这些,说不定洺涣也看过,要不他怎么想了她一辈子。啊,这简直太糟糕了。光我知道的这些,就让人讨厌的不得了,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呢?
应该不计其数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日落的余晖,投印在溪公主的脸上。玉殿下这才从沉迷中醒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以这样注视一个人,连时间的流逝也无法察觉。
他收回目光将溪公主抱回寝内,又唤来了檀云让她给溪公主梳洗打扮,一会他们还要参加乾心宫的家宴,盛装出席自是少不了的。
玉殿下坐在书桌边,脑子里想的全是溪公主。
他两手撑着额:玉氏人可以关闭生理欲望,却无法控制情感走向。我独自存在了几百年,这份感受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
莫失莫忘5
乾心宫
溪公主坐到矮桌边,一直昏昏沉沉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她连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清楚,直到她隐约觉得身边空荡荡的,这才稍微清醒了些。她手撑着额,在人群里,寻着玉殿下。
橘知公主和驸马,毫无互动的坐在一起,像应付差事似的。溪公主打量了会,他们身上的色素绪,只觉奇迹。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这么痛苦,还这样折磨自己。
她目光流转间,又落到靖王身上。只见他和他的王妃,眉目生情如胶似漆。而他头顶上空的色素绪,张扬又刺眼“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人装的有水准。
溪公主不屑的,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小声嘀咕着:“哼,秀恩爱什么的,谁不会啊!”
她仰起头,在人群里,寻起玉殿下。只是乾心宫里,人欲熏天色素横飞,再加上是晚上,她根本找不到玉殿下。靖王看她如此着急,心知太子妃定是在寻太子。他用酒杯碰了碰酒壶,举起杯中的清酒向她敬了下,然后目光投向靠近门的地方。
溪公主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寻到了玉殿下。溪公主端起酒杯,也回敬了靖王。她放下酒杯,起身向玉殿下走去。
她来到娴妃身边,自然而然的拱到她怀里撒起娇来。
“小葵来见您,也不叫上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娴妃捋着她的头温柔的说:“这还真是小葵的不是。”
她说着拿着一个荷包塞到溪公主手里:“这个给你,讨个吉利。”
溪公主坐起身,看着荷包上,绣的“岁岁平安”,嘴里竟又念叨了两遍。
此时,外面天空“嗖”的一声巨响,伴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整个夜空都亮了起来。那些烟花,在黑夜里绚烂的绽放,璀璨夺目又前仆后继。
溪公主起身向外走去,被这美好的盛景吸引。随即宴席上的人,也都一一来到月台。
溪公主手抚着护栏,低下头像在思考什么。只是眼下是深不见底的黑,这月台离地面至少也有十几米。
玉殿下搀着娴妃指着天空中,明明灭灭的烟火给她看。
靖王鄙夷的说:“您向来孝敬您的母妃,是夏国人人称赞的美德。只是苦了远嫁的杞国公主,您那么喜欢您的母妃,干脆和她过一辈子好了,何必耽误人家呢?”
靖王妃掩面而笑:“想想也是。那刁蛮任性的公主,不是谁都驾驭得了的。”
天空中的烟花,在最后一次巨响和明亮后,陷入深黑和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