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椎史放下酒杯,“输的人喝酒,还得回答一个问题,必须是真话。来不来?”
谁怕谁。轮到我喝酒,曲颐殊问,她看着我道:“你是不是于心有愧?”
“我有什么愧?”我说。
她看着要哭了,眼睛红红的,转头嚷嚷着喝酒喝酒。
实在莫名。趁他们玩闹,我问椎史,“尹辗近来在忙什么?”
他答:“主子从不过节日。”
我那时的感觉很奇怪,说得上是同情或者怜悯吗?
但我想,他要是不忙的话,我愿意请他留下来一起吃饭的,可能曲颐殊不太同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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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错低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风萧兮夜归静,一山,一木,两人,无话,独钓寒江雪,独坐霜枝头。我抬头看他,依旧不知眺望着何处的景,眼神飘忽。
“失败了。”他突然道。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尹辗?”
他点头。
我就知道,在玦城开开心心开个小医馆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
苦笑一声,“走吧,尹大人怕是已经在等我。”
严家派的人赶来通知我们,尹辗就快要到严府门口了,只好快马加鞭回去迎接。
从马上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严庭艾站在那里,苦着脸,对我摇了摇头。
我叹一口气,“算了,不怪你,谁都预想不到。他们还有多久到?”
“大概不出一炷香的时间。”
“尹辗总归是你父亲的上级,严大人出使边塞不在,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能失了礼数。”
他点点头,回身去安排下人布置。
我将马交给下人拉去马厩安置,又让婢女拿了御寒的外衣和姜茶水,以备不时之需。
尹辗的马车从那边渐渐驶来,我们躬身作揖,行拜尘礼。
他从车上下来,看到我,微微一笑,与往日并无不同。
我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心里无比忐忑。
还是怡然道:“早上好,尹大人。”
他一招手,车上的人将曲颐殊放下来,她手在背后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看向我的眼神复杂,我心口钝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道:“隐生,看紧一点,别再让她跑了。”
我恭恭敬敬作揖,“是。”
曲颐殊被人带进严府关起来,绕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围墙之内。
我回过头去看向尹辗,他来到我跟前,依然笑着,“这丫头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我笑,“难道不是吗?”
他把手放到我头顶上,眼神温和,“过两天随我回一趟尤庄,把余事了了。”
我应了一声,“嗯。”
他又道:“曲颐殊的事,看管不严,我不与你计较。下次再有这样的疏忽,定不会轻饶。”
临走之前,他翻身上马,俯下身来同我道;“另外,你要想清楚,是站在我的左手边,还是站在我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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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马车外,街市上,家家户户挂着灯笼,万家灯火,连绵成河。掀开车帘子看得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侧目见一张死人脸的尹辗,我还不如继续看着窗外。
他从箱中取出一套茶具,不紧不慢地沏着茶,车厢内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这茶才入口,味如甘霖,唇齿留香。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喝到尹大人亲手煮的茶。
“你们再来晚一点,就只能给我收尸了。”我捧着茶杯道。
“你都不怕我,还怕死?是觉得他真有可能杀掉你,我不会?”
……这还真不好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向来有危机意识,忙道:“谢大人及时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