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事情都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而此刻她魂牵梦萦的那幅画,竟然就站在她面前,藏在这个男人的后背。
某种奇怪的情绪充盈在她的内心。
她仰头,情不自禁地问:“我可以看一眼吗?”
“看刺青吗?”
他俯身看着她,目光含笑。
松虞:“对。”
此刻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梦呓。
她投向池晏的眼神,也是如此炙热和充满渴望,仿佛他是某种艺术品,值得被顶礼膜拜。
而池晏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站在陈小姐的卧室里。
这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店房间,但又截然不同。
因为这里……充满了她的气息。
一个女人,邀请男人踏进自己的房间,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总是让人有些热血上头的。
他笑意更深,却还在故意逗她:“陈小姐,你看,我明明邀请过你,但是却被你无情拒绝了,这让我很伤心。”
松虞:“……”
“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他继续往前逼近她。
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她堵进角落里。
那股蜂蜜的甜香充盈着松虞的感官,她仰头望着池晏英俊的脸,魔怔一般,轻轻启唇,几乎就要说出些什么毫无原则立场的话。
……假如不是这时手机又很准时振动了起来。
池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的锋芒,而松虞已经走到床边,将手机拿了起来。
消息来自于张喆。
他的效率倒是足够
高,但还是噩耗。
【张喆:抱歉,陈老师,我已经把能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但他们都说,这作品太复杂,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完美地将它复刻下来。其实甚至没人能认出它的出处,所以我想如果这背后涉及到什么版权问题,可能也会很麻烦……】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消息。
但不知为何,却并不觉得遗憾,反而有种隐隐的庆幸。
因为这样一来,松虞很清楚,就只剩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回复道:【没事了,你随便找个纹身师吧。我想到办法了。】
没等张喆回复,她就干脆利落地将手机扔回到床上,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池晏。
“你愿意出镜吗?”她问。
池晏挑眉:“出镜?”
松虞深吸一口气:“我想要拍你的刺青。”
池晏微微一笑:“刚才还只是想看,这么快就变成想拍了?陈小姐,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可以这么……热情。”
松虞;“……”
有时候她真佩服池晏这张嘴。
但没有办法,既然有求于人,她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解释道:“是这样的,只有你背上的这幅刺青是最完美的,其他能找到的刺青师,都技不如人,爱莫能助。所以你就当为电影牺牲一下,好不好?放心,摄影师绝不会拍到你的脸,只是后背的刺青而已。”
池晏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端详着她。
流连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她甚
至能够感到某种无形的灼烫。这令她再度回忆起那幅画——那极其邪恶的、血腥的眼神。祂的眼里只有吞噬与疯狂。
松虞妥协地说:“好吧,假如你实在不愿意的话,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那位老刺青师?”
“不用那么麻烦。”池晏却打断了她,“这么多年了,那个疯老头子,都不知道已经死了没有。”
她察觉到了希望:“所以?”
池晏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是为了电影,我当然不介意献身。”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并且选择性地忽略了“献身”这个奇怪的词。
但不幸的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哦,我还有一个条件。”池晏轻笑道,“这场戏,我不要别人来拍。”
“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