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点点头,声音染上哭腔:“他有一个交流群,他会发到那个群里,说是给他们共同欣赏,群里的人也会发自己伴侣的视频,真的好恶心……”
“你发现情况,怎么不报警处理?”
陶静低垂眼睛,缓缓开口:“我……我不敢,也没勇气,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且,我怕把事情闹大了会影响我工作,我为这个考试准备了很久……”
“他有没有用这些视频作要挟,问你要过钱?”凌霜问。
陶静摇头:“我发现他拍照后,立刻要求他删除视频,然后和他提了分手。”
“他有那么容易同意?”
“他后来又来找过我。”陶静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里,许久才说,“他上我家堵我,强行和我发生关系,还给我弟弟发色|情短信,说了很多羞辱我的话,说我在床上……”
凌霜不忍再听,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陶静的手背:“不用再说。抱歉,害你回忆起这些。”
“没事,”陶静抹掉眼泪,抬头说,“黄小弛死了,凌警官,你知道吗?我知道这个消息真的很开心,他终于死了。他死了,我才敢坐在这里和你谈这些。不然我总觉得自己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
“你有杀他吗?”凌霜问。
“没有,”陶静情绪激动,手都在发抖,“但我想过要杀他,做梦都想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他之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凌霜又问。
女孩摇头说:“他从不和我说这些。”
凌霜忽然想起徐司前说的那句话,黄小弛这人是罪有应得。
凌霜从咖啡馆出来,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久久不能平静。
黄小弛这样的人应该先交给法律审判,应该牢底坐穿,而不是搭上另一个人的鱼死网破……
赵小光看她不开心,小声询问:“老大,怎么了?”
凌霜缓缓吐了口气:“走吧,去趟黄小弛家。”
晚上八点,凌霜和赵小光到达黄小弛父母那里。
简单询问过后,他们说黄小弛在四年前还谈过一个女朋友,具体名字不知道。
黄小弛21岁,4年前就是17岁。
“他念的普高还是职校?”凌霜问。
黄小弛母亲说:“南城汽修学院。”
凌霜和拉着赵小光赶到那所汽修学校,中专里任教的老师流动性很大,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黄小弛当年的班主任。
但是他也不知道黄小弛的女朋友是谁,只知道是外校生。
线索到这里忽然断了……
*
凌霜回队里交设备,远远碰上徐司前——
初秋晚风微冷,吹着头顶的香樟叶沙沙作响。
他立在树下,宽版黑色羊皮夹克搭配黑色裤子,肩宽腿长,线条冷硬,一双眼睛深邃无波。他的眼睛不像潭,而像海,无光的海。
英俊是英俊,只是过于冷酷,不好接近。
凌霜看看手表,快十二点了,这人居然还在队里没走。
“还在忙?”凌霜礼貌打招呼,语气并不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