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笔录做了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花臂男和黄毛已经先去调解室了,陈警官的同事来叫郁瑟也去调解室调解。
池欲坐在靠里的位置,陈警官让郁瑟坐在他身边,郁瑟坐下了,但不到两秒,池欲忽然偏头,声音冷淡:“离我远点。”
打算怎么谢我
他话里的冷淡谁都听得出来,陈榕石正要打圆场:“哎,池欲,你这也是朋友——”
但郁瑟却神色如常地起身,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陈榕石看看郁瑟,又看看池欲,没有再说话。
两人确实是来要赔偿的,花臂男忿忿不平,一进去就高声叫骂要他们付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他大概也看出来池欲不好惹,就挑郁瑟这个软柿子捏,骂的话也是针对郁瑟的。
骂了几句之后陈榕石拍着桌子让他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派出所!
花臂男就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夹杂着几句脏话,屡教不改,陈榕石也没招。
“这不赔我们钱说不过去,我艹他妈的小东西……”
郁瑟听惯了顾连云的脏话,花臂男的水平还比不上顾连云,她听着没什么反应。
花臂男骂脏话的时候,池欲看了郁瑟一眼,意味不明。
郁瑟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很柔和的笑容,清纯干净。
池欲的手摩挲着牛奶瓶,再转过头神色明显冷了几分。
陈榕石讲:“赔偿多少你先把检查单拿出来,而且不是只赔偿就行,你挑事,打架斗殴,我们这也要按规矩处理。”
花臂男就说:“这怎么能怪我,我儿子也是跟着别人去的,他可什么都没做就挨打了,儿子你说是不是”
黄毛显然很怕池欲,畏手畏脚地答:“挨打了……”
驴头不对马嘴,花臂男神情一滞,恼怒地盯着郁瑟骂:“小biao……”
话还未落音,池欲手里的玻璃瓶就砸在他的头上,“砰”的一声,顿时有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室内一瞬间的沉寂。
黄毛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推开椅子上前捂着他爸的额头不知所措,嘴里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碎玻璃还扎在上面,这样一捂,玻璃扎得更深了,花臂男疼得也叫:“小瘪三,松手!疼疼疼!”
陈榕石顾不上批评池欲,连忙叫黄毛“你别捂,”他推门叫人来帮花臂男处理伤口。
谁也没想到池欲在派出所也敢动手,一瞬间门口涌进来三四个人,有人帮花臂男处理伤口,有人要上来摁住池欲。
混乱之中池欲依在椅子上,丝毫未动,眉目冷淡,却透着一股瘆人的压迫感。
郁瑟站起来,她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该拦,迟疑之间陈榕石瞥见这边又急忙说:“别摁着他,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