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的喉咙动了动:“江冽,你这样做,是不是说明你不反感我,你心里有我?”
江冽看着她,不说话。
米丘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不管你对我是各种感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
她搂住他的脖颈,让他听自己的心跳,听自己血脉的流动,“我知道你独自生活,难以理解这些感情。爱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它是付出,是奉献,是不求回报。就如同我,我不奢求与你永远在一起,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江冽的气息顿时一变,他回过头,仔仔细细地看米丘的眼睛,似要看出其中的真假。
米丘垂下眸子,唇瓣微张:
“我只奢求这一件事,离别之前给我一个梦就好……”
江冽也垂下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角。他在混乱的神智之中,记得上面的柔软,包裹着尖利的牙齿,疼痛与绵软,让人抗拒而又不想逃离。
他的喉咙一动,缓缓低下头去……
米丘也闭上眼,正要屏住呼吸,突然在他的后背摸到一手的湿漉。
难道是雨水?突然,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一切。
那是带着血腥。那是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痕!江冽身上的灼热是因为在发烧!
米丘一惊,刚想起身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江冽的瞳孔瞬间变得澄澈,他面上一惊,皱眉看向她。
这是酒醒了?米丘
刚想说话,却脖颈一麻,瞬间陷入了昏迷。
爹的,你要是不想亲她把她赶出去就好了,为什么打昏她?!
江冽你个这辈子都吃不上一口骨头的狗崽子!
————
神智混乱之时,她好似被拽到了时空片段里。
这一次还是熟悉的地方,然而江冽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他看着烟花,轻声问。
“爱是什么?”
夜色华光下,他苍白的脸有些不真实。
米丘还记得对方刚才拒绝自己的事,因新仇旧恨让她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爱是狗屁!是摧毁、占有,以及后悔莫及!江冽,我会让你后悔的!”
江冽一顿,他点了一下头。
“好。”他的瞳孔里盈满了她,“但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被夜色浸润过的低沉。
走?去哪里?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她就要冲上去咬他一口,然而一瞬间踩空。米丘猛然睁眼。
眼前是陌生的床顶,鼻端是浓郁的檀香味儿。
米丘心跳如鼓,瞬间坐起来。
她踉跄地下地,看到古朴但崭新的家具。她跌跌撞撞地推开门,一推开门瞳孔瞬间一缩。
这里不是永乐村,这里到处都是和尚。
“米施主。”前方一小僧带着吃食过来,向她微施一礼:“这里是少林寺,您莫怕。”
米丘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怎么会在这里,江冽呢?”
一开口,她才察觉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
“江施主昨夜将您送到这里后就出发了。小僧知道您心中有
很多疑惑,了怨师父正在前厅等您。您用过斋饭之后小僧便带您过去。”
“不用了。”米丘硬生生咽下横在喉咙的怒气,“现在就带我过去。”
半个月未见,了怨又清减了些许,但面上的慈悲和高深莫测还是丝毫未变。
米丘没有啰嗦,直接问他江冽去哪里了。
了怨双手合十:“江施主昨夜将米施主送到这里后,便去了覆水崖。”
覆水崖,那是焚天教的地方。
江冽去找炎远冬了。
原来“七天”不是她的离别之日,是他的离开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