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齐齐收步,一脸悻悻。
“三爷,那我就先行一步。”
李建昆不再逗留,对着凉棚拱拱手。
金三爷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觉得他身上多了股神秘色彩。
行事如此老辣,真不像个年轻人,更不像个读书人。
但,此子有勇有谋,不拘于世俗,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嗯,有空常过来玩。”
直到这一刻,金三爷才算打心眼里认可了他。
或者说,以后愿意像朋友样,跟他谈些事,不仅仅是当作一个晚辈,逗逗闷子。
门童大哥帮忙开的门,道过谢后,李建昆走出四合院。
头也不回。
院子里,阿刀掂了掂手中的票子,一脸乐呵,揣进兜,左右一瞥,奔墙角而去。
“吱——”
抹身回来时,手中拖着一柄栽花的铁锹。
摩擦在砖地上,发出刺耳噪音。
这声音落在姚六子耳中,不啻于催命的魔咒。
腿肚子疯狂打颤。
“刀哥,刀哥!”
“噗通!”
姚六子倒头就拜,砰砰作响,哭爹喊娘:“刀哥手下留情啊!他只是说不想再见到我,您随便把我扔哪儿都行,我再也不回京……”
“麻不麻烦?”
阿刀冷哼。
“刀……”
“呯!”
清脆而利落,声音戛然而止。
仍是一个江湖风云诡谲的年代,莽人无数,有时候人间蒸发,真的只在一个月明风高的夜晚。
正如后面的80年代,草莽并起,许多人一夜暴富,而后迷失在金钱之中,无所不用其极。
能平静看待财富的心境,至少需要几代的人积累,当下的人们,并不具备。
能在经历变故后,幡然醒悟,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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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海淀医院。
208号病房里,东西已收拾妥当。
倒也没啥,家里带来的几件换洗衣服,装在一个印有“BJ”字样的手提包里。
其他什么脸盆、尿壶之类的,用金彪的话说,晦气!
门口走进一高大青年。
坐在床沿边插科打诨的两人,同时起身。
“昆哥。”
“建昆。”
“艹彪子,凭啥我叫哥,你直呼名字?”
“我又没犯错。”
“……”
陈亚军可怜兮兮望着李建昆。
后者招招手道:“都收拾好了吧?走,带你们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五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