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肆把烤好的牛奶巧克力曲奇端过来时,就看着佘泛挂着录播的课在画画。
佘泛没看他一眼,但鼻尖微动,小馋猫被曲奇勾了点心思,就要伸手拿饼干。
薛肆看得好笑:“烫。”
他抬手挡了挡,大概是因为分神——佘泛的另一只手还握着压感笔在画画——所以佘泛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指尖撞在了薛肆的手背上。
那一刹那,薛肆作为一个天天想和佘泛贴贴的人,他每晚都要吸一下佘泛毛巾才能睡觉、偏偏最近毛巾上面残留的属于佘泛的气息已经很淡了;这一瞬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让他很想转手握住佘泛的手。
他是动了,但佘泛反应很快地收了回来。
于是薛肆又没碰到。
薛肆很轻地磨了下牙。
他真的快要被折磨疯了。
佘泛天天都在他眼前,看得见,触手可及,可就是不能碰一点。
佘泛能够感觉到薛肆如狼似虎的视线,但他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无视。
毕竟薛肆天天都这么盯着他,佘泛有时候怀疑在别人眼里,薛肆很有可能就像个阴冷的连环杀人犯。
他盯着他的目光太恐怖。
两人就这样一个画画,一个在旁边当木头,安静了许久,只有佘泛手边的小音箱在放着有些诡谲的音乐歌曲,帮助佘泛找灵感。
许久后,薛肆碰了碰碟子里的饼干,低声说:“可以了。”
于是佘泛就伸手拿了块曲奇。
也没有说冷掉,就是温热的温度。
其实快四月的望星市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但佘泛喜欢吃温热的曲奇,他觉得这个时候的口感对他来说最好。
曲奇很香,牛奶和巧克力双拼可以让佘泛选择先吃哪一边又或者混着尝尝。
薛肆用的是心形的模具,意思是什么显然不言而喻,但佘泛完全就没有怎么看。
薛肆有时候觉得他和佘泛很像那个表情包。
一个小人疯狂射爱心,另一个小人旁边立着盾,全部挡掉。
不过没关系。
反正佘泛知道了他喜欢他,就足够了。
吃了两块后,佘泛停下笔,侧抬头掀起眼皮看向薛肆。
他对上薛肆的目光,还没说什么,就见薛肆忽然蹲下身子,单膝跪地在他面前,弄得佘泛都怔了下。
薛肆却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只问:“你有话想说?”
“…想回去一趟。”佘泛也没问他这是做什么:“有个地方有点卡,回家看看旧物件找找灵感。”
佘泛家里有很多旧物件。
薛肆说好:“现在走?”
佘泛点头,把还在放着课的手机揣兜里,然后存了稿子,示意薛肆:“把曲奇装上。”
于是换好衣服后,佘泛就用戴着薄薄的黑色手套的手捧着饼干盒子,跟薛肆在等电梯。
他戴好了口罩、墨镜片与帽子,只不过因为头长了,又变成了以前遮住大半额头的长度,所以有一些白毛从帽子里面露出来。
佘泛戴着的黑色手套是很薄的那种,贴着皮肉,所以将他细长的手指都现了出来,还莫名有几分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