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泛噫了声,语重心长:“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呀?”
薛肆:“?”
他再度被气笑:“我才十五,这时候谈恋爱就是早恋。”
佘泛哦了声:“那你十八岁后就会谈恋爱了吗?”
“……谈恋爱是要遇上喜欢的人才会谈,跟年纪没关系。”薛肆睨他:“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问题了?”
佘泛偏偏头,那双眼睛是一如既往地干净:“我就是好奇,喜欢是什么感觉。”
好奇…
妈妈还喜欢那个男人吗?
两个残缺家庭的小孩安静了会儿,最后薛肆在合上铅笔盒时说:“不知道。但我应该不会喜欢谁。”
喜欢这种感情,太脆弱而又廉价。
佘泛看他,然后伸手抱住了薛肆的脖子:“哥哥,别难过。”
他知道哥哥也跟他一样,只是他是没有爸爸的小孩,薛肆是妈妈不是他的妈妈的小孩。
外婆说,哥哥这样的孩子在家里更难生存。
佘泛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得出来哥哥不喜欢自己的家,不喜欢薛爷爷。
哥哥那么好,他不喜欢那些人,那就是那些人对他不好,所以他才会不喜欢。
薛肆稍顿。
他贴着小孩瘦小的身躯,嗅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不由得轻轻闭上了眼睛。
佘泛的心跳有些微弱,昭示着这个心脏的主人身体脆弱。
对待他,薛肆总得小心,不仅是因为他是佘泛,也因为他身上的病。
太多了。
薛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像他们学校,虽然是望星市最好的高中,但也有些青春期少年喜欢躲厕所里抽烟。
薛肆不是不好奇,尤其他们说可以解压。
可……
佘泛尼古丁过敏。
他要是染上了烟瘾又或者烟味,就麻烦了。
薛肆口袋里的手机连着响了几声,他还没来得及洗手,因为待会还要给佘泛削炭笔。
所以是佘泛松开了薛肆的脖子,去给薛肆拿手机。
佘泛做这些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从薛肆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后,替薛肆看消息。
打开叮咚的那一刹那,佘泛就怔了下:“…哥哥。”
佘泛看向转去拿炭笔的薛肆,声音有几分茫然:“是钰姨来的信息,她说…你姐姐不见了。”
薛肆听到这话时,正好在拿炭笔。
炭笔从他手上滑落,砸在地上,出细微的声响,被窗外一声像是要将人的天灵盖炸开的雷声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