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实在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况。”郝山河的声音跟他本人的差距颇大,“你嫂子之前给老季介绍过军区医院的小陈,不过老季见都没见,这事儿就没成。”
话说到这儿,阮沉鱼了然,她说为什么一见面何萍萍就暗戳戳地给他们使绊子了,合着症结都在季辞深那儿呢。
“带个闺女的小陈护士?”阮沉鱼似笑非笑地看向季辞深。
季辞深面皮抽了抽,忍不住小声解释:“没见,没见。”
“哼。”
算他识相,阮沉鱼没再看他,转而看向何萍萍,“怎么,嫂子是想我把季辞深绑了送小陈护士床上去?”
何萍萍脸色大变,怒视阮沉鱼,“小阮,你不要胡说,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以后提都别提,尤其是在我耳朵边,我听不得,”她看了眼季辞深,阴阳怪气。
“嫂子,我这人脾气不好,叫你声嫂子也是看在季辞深的面儿上,不过季辞深的面子在我这儿也不值几个钱。”
“我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要,扔了,也不允许别人捡,明白么?”
“你!”何萍萍震惊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彪悍,这话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么,也不怕人笑话。
“我什么,”阮沉鱼不在乎地摸了摸手,“这话记牢了,再让我听见,我会认为你不是给小陈护士打抱不平,而是替自己打抱不平。”
“你不要胡说!”何萍萍彻底慌了,连忙看向郝山河,“老郝,你别听她胡说,她是在挑拨。”
郝山河沉着脸:“闭嘴吧你。”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陪着小心,“弟妹,这事儿是你嫂子做得不对,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她肯定不会再提了。”
郝山河怎么会听不出阮沉鱼话里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舒服了,他们一家也甭想安生啊。
他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眼季辞深,也不知道老季从哪儿弄了这么个活祖宗回来。
郝山河是季辞深的搭档,这个面子她肯定得给,阮沉鱼莞尔一笑,“郝政委是负责政治工作的,咱们部队的条令条例,法规制度,军队的纪律都是你们这些政委负责贯彻维护的,
你们的工作是保证部队的团结和稳定,你看部队赋予你这么重要的职位,你的家属也应该提高政治觉悟才是。”
“季辞深之前就跟我说过,跟郝政委配合是最省心不过的了,足以说明您在工作中的认真负责,但是有句话我还是得说说,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不要顾此失彼。”
阮沉鱼说完这话,端起碗起身进了厨房。
何萍萍涨红着脸,低着头。
郝山河看着阮沉鱼进了厨房,才朝季辞深竖了竖大拇指。
“行啊老季,你这媳妇儿从哪儿得来的,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比我都适合做政委。”
季辞深苦笑,他现在也不确定眼前的阮沉鱼跟贺家人口中不认字的阮沉鱼是不是一个人了。
他递结婚报告的时候,特意问过京城军区的值班战士,他去贺家的两天,阮沉鱼没有出过军区大门。
要不是这样,他都怀疑这人是对面派来的敌特分子了。
他现在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想不通就算了,还得帮着圆场,“她家里有好几个当兵的。”
“哦~怪不得这么熟悉我们的工作呢,”郝山河笑着打趣季辞深:“你这进修半年,还给自己弄了个媳妇儿回来,真可以啊。”
季辞深眼前一黑,这个老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阮沉鱼端着两碗鱼汤,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那郝政委得夸我了,这人是我硬抢的。”
说完,把碗放在郝山河和何萍萍身前,“尝尝我做的鱼汤,”随后看向何萍萍,“尝尝吧,看看我是不是比小陈护士强多了。”
何萍萍咬牙,这人不让她提,偏偏自己提起来没完没了。
郝山河怕媳妇儿再跟阮沉鱼对上,赶紧端起自己身前这碗鱼汤递给何萍萍。
“赶紧尝尝弟妹的手艺,我刚才在家里就闻着香味了。”
何萍萍啃着眼泪,盯着郝山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