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訶白倒沒有懷疑齊簪歌身份有假,問:「她為什麼不親自來?」
昨晚說好的來接機(只是她單方面的請求,宴傾文並沒有正面回應),結果今天放她鴿子?聞訶白非常煩悶。
齊簪歌忙不迭地說:「宴總來了,她在車裡開著視頻會議,讓我先來接你!」
聞訶白的心情陰轉晴,她讓盧帖去等行李,自己則直接跟著齊簪歌走了。
上了車,還沒跟宴傾文打招呼,後者便用幽深的目光看著她,然後嘆了口氣。
聞訶白覺得宴總的反應很有意思,問:「這麼些天不見,怎麼一見到我就嘆氣?」
「盧帖呢?」宴傾文問她。
「拿行李去了。」
宴傾文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就這麼扔下盧帖跟陌生人走了?」
聞訶白反應過來,指了指已經坐上駕駛位的齊簪歌:「她不是你的秘書嗎?怎麼就算是陌生人呢?」
「在今天之前你見過她嗎?如果她這個秘書身份是別人偽裝的呢?如果有人提前獲悉我要來接機,然後事先安排了人趕在我之前將你騙走了呢?」宴傾文反問。
聞訶白一時無言,大概是沒想過會有人裝宴傾文身邊的人來騙她。
不過就算齊簪歌不是宴傾文的人,而是別人冒名頂替的,但只要對方搬出宴傾文的名頭來,她大概也會深信不疑。
宴傾文今日特意帶齊簪歌來接機,就是想看看聞訶白的警惕之心,沒想到,這人是絲毫沒有防範意識呀!她也好意思說蘇錦月天真,明明自己也天真得很!
聞訶白眼觀鼻鼻觀心,過了會兒,忽然品過味兒來了,問:「酒吧那次你讓我出門帶上盧帖,這次又專程試探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回去再說吧!」車上除了助理小陳,還有一個充當司機的秘書齊簪歌,有些事,宴傾文不放心讓太多人知曉。
盧帖把行李放到後面保鏢的車上後,齊簪歌才啟動車子。
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小陳一直從後視鏡瞄兩位正主,想了半天,找到了一個話題暖場:「對了,宴總,您讓我特意騰出的日子已經選好了幾個,就看夫人這邊的時間是否合適了。」
聞訶白一聽就知道是拍婚紗照的日子,她接過小陳遞過來的平板看了下,說:「下個月第二個周末就挺合適的,天氣好,而且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挑選婚紗款式和拍攝地點。我也會讓經紀人把那幾天空出來。」
等宴傾文點頭,這個日程便算是定下來了,小陳很自覺地打開app替她們挑選合適的婚紗攝影工作室。
忽然,她看到拍婚紗的人手上都會佩戴戒指,再看宴總及影后那乾淨修長的手指,福至心靈地問了句:「宴總、夫人,你們都拍婚紗照了,沒有婚戒似乎也——」不太合理。
話沒說完,就對上宴傾文無甚情緒的目光,嚇得立馬噤聲。
聞訶白卻仿佛被她提醒了一般,張在自己纖長的手指,故作誇張地叫了聲:「對吼,我說我這雙手這麼好看,卻感覺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少了婚戒!」
宴傾文扶額。
一聽她開腔就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於是說:「我會請姑姑幫我們設計一對婚戒的。」
其實宴傾文最近在刷V博時,就看到了有cp粉疑惑她們為什麼不戴婚戒,然後她才想起還有婚戒這回事。不過她總覺得自己貿然跟聞訶白提婚戒有些怪怪的,加上她不太習慣在自己的手指上套一個圈,乾脆就忽略了這件事。
今天小陳提及,而聞訶白對此又上了心,她要是不表態也有些說不過去。
聞訶白:「mua~老婆你真好!」
聞訶白的矯揉造作的腔調,讓開車的齊簪歌都下意識地輕晃了下方向盤,宴傾文卻早已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連神情都不帶變的。
回到家,小陳和齊簪歌幫盧帖將聞訶白的行李搬進別墅後就撤離了,蘭姨在打掃衛生,宴傾文便領著聞訶白回了書房,然後打開那封郵件,將有人拿聞訶白來威脅她的事一一告知。
原本宴傾文是不打算提的,但經過這幾天的深思熟慮,認為將聞訶白這個當事人蒙在鼓裡是不明智的做法,讓她知曉自己有危險,她還能多提防一下。
聞訶白得知此事,不由得發笑:「怎麼會有人拿我來威脅你呢?」
宴傾文淡淡地說:「是呀,過去誰都知道我們關係不好,自然不會有人那麼傻拿你來威脅我。可現在我們結婚了,且頻頻出雙入對,營造了我們非常恩愛的假象,對於他們來說,用我們中的一個人來威脅另一半,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聞訶白止住了笑,顯然,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想,為了各自的安全起見,還是少在外營業為妙。」宴傾文說。
聞訶白不高興地冷哼了聲,說:「我不記得我有跟你在外營業。」
「看電影那次不算嗎?」
聞訶白眸光一沉,說:「我真心想跟你去看電影,你卻當我是為了營業!宴傾文,你這心還能再冷一些嗎?」須臾,又別過臉去,「算了,我又不是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宴傾文蹙眉,感覺自己的心緒也被聞訶白的情緒給牽動了,變得有些躁悶不安。
緘默的僵持沒持續太久,聞訶白便轉移了話題:「什麼人會拿我來威脅你,你有頭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