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时吟,越到失去时,他就越能了解自己的真心。
他是真的喜欢于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会喜欢这个人。
而他,尽管喜欢,却只能将这份喜欢藏于心底。
他不能像凉生先生那般直白。
他不想自己的想法玷污他。
所以,这辈子,终究无法开口吧?!
可悲的人生,成就可悲的自己。
原来自己真的是个大笑话。
他,当真是对不起了自己母亲,自己将自己给养歪了。
当初他父亲那几巴掌,为何就没有将自己给打死?
那几巴掌要是能将他打死,或许,他就真的解脱了。
奈何……,天欲笑话捉弄他!
他的心是痛的。
痛得他呼吸都有些艰难。
他倒吸了口气,流下的雨水趁机钻了他鼻子,呛得他连咳嗽了好几声。
咳到最后一声,那难受的气息牵扯撕裂着他的五脏六腑。
喉咙骤然一股血腥味蹭涌了上来,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撒在雨水流蹿的地上,瞬间晕染开来,又被雨水刷淡,于雨水中混淆。
他低眸看了眼,又继续朝前艰难的走着。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却始终没有停步。
虽然有着想一死百了的心思,但他却不能死。
抑郁成疾,终会使人脆弱不堪。
古瑟凭着坚强的意识终于撑到了朱阳箐的别苑门口,没进门便倒在了门口。
在屋里忙着的朱阳箐只知道古瑟丢下了命悬一线的凉生走了,却不知道古瑟晕倒在他的府口被雨水洗刷了一晚。
翌日。
天刚亮,凉生就醒了,雨也在那个时候停了。
他睁眼只看到朱阳箐趴在他床沿睡着了,没有看到古瑟。
微蹙了眉头,伸手过去在朱阳箐脸上拍了两下。
“喂,醒醒,起来了。”
朱阳箐迷蒙中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的盯着凉生看去,眨了好几次才将自己惺忪的眼睛回归到正常视线。
“醒了?”
说着就起了身,一边理着自己的衣衫。
“饿了没?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早膳。”
“小瑟呢?”
凉生却不管这个,只开口问古瑟。
整理衣衫的朱阳箐手一顿,立马脸色不好的望着他,打量了他几眼。
“……这样的人,你觉得值得吗?你都这样了,他却不见了人影。”
他替凉生心里不平衡。
“老实说,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朱阳箐皱着眉头,脸色极不好看,话里带着埋怨。
这样薄情的人,怎配他殿下的爱?
凉生面对朱阳箐对古瑟的否定,脸色亦沉了下去。
他轻叹了口气,瞟开了目光,盯着帐幔上的花纹。
“这就是爱与被爱的区别。”
说罢,又认真的盯着朱阳箐。
“这是我缠着他,他好不好,是人家的自由,而我好不好,便是我的问题了;——既然爱着,就要好好的爱着,问什么值不值得做什么?”
“说吧,他人呢?”
那样的话,他虽是安慰朱阳箐,但也是安慰自己。
他知道,古瑟肯定回去找时吟了。